中的木盒,说道:“这是带给您的手信。”
凌月泰然接过盒子,轻嗅:“紫藤花。”
“有心了。”
她收下了盒子,看向缘一:“那对兄弟应该告诉过你要做什么了吧,犬夜叉?”
缘一颔首:“代表白犬的祈祝舞,代表日曜支的比试。”抬眼,平视着她,“都不是,我为我自己而来。”
【我,为我而来。】
凌月一怔,旋即掩唇。她分明是笑着的,可眼神审慎:“你能做到哪一步?要知道,在同族眼里,你只是……半妖。”
她确实不想对一个孩子说出“半妖”,但她想试探他的心性。
要是他生气了的话,就说明他的实力还远没有达到能无视“半妖”这个称呼的地步。
如此,她不会给他安排超规格的对手。
“我是半妖,这是事实。”缘一坦然道,“但我不会输。”
“真敢说呀。”凌月拢起手,从王座上起身。她生得极为高挑,当她纵目远眺、敛起笑意时,冷漠的样子像极了兄长。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犬夜叉。”
“让我看看,你怎么‘不会输’。”
缘一认真道:“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缘一见到凌月王时,杀生丸正在打架。从回来之后,他一直被众多成年犬视为眼中钉。无法,他的体息很霸道,哪怕是纯粹路过一只成年犬妖面前,也像极了挑衅。
故而,年典尚未开始,他的战斗倒是早开始了。
这一打,就忘记了时间。
当他把黑犬一支的同龄强者摁在废墟里摩擦时,黑犬吐出一口血牙,笑得不像个战败者:“你很强,杀生丸。”
“可你的弟弟只是个半妖。”黑犬道,“听说那只半妖也要被拎出来撑场面,哈,日曜一支的血脉后继无人了吗?”
杀生丸:“你的实力还不配提那只半妖。”
“你在做梦吗,杀生丸?”黑犬放肆笑道,“你的父亲选择一个人类,早笑掉人大牙了。半妖就是半妖,难不成他能越过我的弟弟?”
“你今天对我做的事,明天就是我的弟弟对半妖所做的事。”
杀生丸折断了他的手,无趣地将之一脚踢开。
比弟弟,他会输?
“真是可怜啊。”杀生丸嘴毒起来天下第一,“你身为兄长,却要让弟弟给自己找回脸面。”他轻嗤出声,嘲讽全开,“我日曜一支的半妖再不济,也懂得自己打赢。你连半妖也不如,可悲。”
“你这小子!”
战败者们本想爬起来,奈何断了不少骨头,着实没力气再打了。
“我杀生丸居然与你们这群杂碎是同族。”杀生丸衣袖轻扬,脸色嫌恶,“真是对我最大的羞辱。”
精神与身体双重碾压,闹得一窝狗忿忿不平。
可惜,这时怼过杀生丸的犬妖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根本不知道缘一是何等恐怖的存在,更不知道真正的打击还在后头。
那时临近黄昏。
依靠犬妖顽强的修复力,一窝狗哼唧着从废墟里爬起来,维持着成犬的体面朝各自宫殿而去。
但行至半路,他们闻到了一股奇香。
满满的,全是大肉的肥美。混着骨头的气息,飘出令狗垂涎三尺的滋味。
“本族的厨子不错。”他们如是道,并等着开餐。
谁知,这一等就是许久,连香味都快散尽了,愣是没等来用晚食。当下,西国待客的宫殿中阴云密布,一窝狗认定自己被怠慢了,必须要个说法。
他们耿直地循着气息,不想在王殿的庭院寻到了来处。
他们瞧见,凌月王与杀生丸端坐一处,身前是一个吃得干净的锅子,残留着勾人馋虫的味道。而庭院之中,一只身着火鼠裘的半妖坐在地上,身边围满了大大小小的狗。
狗……
不,不是!
那是他们带来年典的幼崽们啊!
真是打死也不敢相信,幼崽居然舍弃了人身,直接恢复成犬妖的状态,对着一只半妖晃起了尾巴!晃尾巴!
这讨好的姿态,这专注的眼神,这让人抚摸皮毛、毫无警惕心的表现,光是看着,就让他们感到窒息。
最要命的是,半妖孩子极有手腕地照顾着每一只幼犬,捻着糕点投喂幼犬,力争每只都能吃到一点。
“别急,都有。”缘一挠挠幼犬的下巴,对方舒服地晃起了尾巴。
“吃光了我再做,所以不要抢。”缘一温和如春日的风,“先让年纪最小的孩子来,好吗?”他弯起眼,暖得像光,“毕竟身为哥哥姐姐,都该是大妖怪嘛。”
一时间,幼犬排队领糕点,井然有序。
杀生丸和凌月:……
围观的成年犬:……
“真是出乎我意料。”凌月优雅擦嘴,吃得很饱,“我真是见识到了。”
杀生丸不语,眼不见为净。
西国的下一代已经……
“为什么我的弟弟也在那里?”是黑犬的悲鸣。
杀生丸:……
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