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而已。
“铁碎牙夺取了冥道残月破,而你的父亲决定将铁碎牙留给犬夜叉。”凌月道,“但他考虑到半妖的体质无法承受冥界之力的侵蚀,于是把招式从铁碎牙上剥离,交给了天生牙。”
“也交给了你,杀生丸。”
“他希望你掌握这一招,再把这一招交给犬夜叉。”
简言之,斗牙王让杀生丸练成冥道残月破,再把这一招转交给犬夜叉。
听上去极其残忍,像是一位父亲偏心到了极点,把所有好东西全紧着小儿子,而长子只作为幼子的练刀石活着。
然而,杀生丸经历过十年的“舍得”。
如果是十年前的他,听了凌月这话必然会愤怒,谁愿意辛苦练了几十年的招式为他人做嫁衣呢?
可十年后杀生丸听了这话,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人便是“全妖化”的缘一。
他记得破开冥道见到弟弟时他的样子。
大白天,非满月,以完整的妖怪姿态行走世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化作半妖,甚至力量也比寻常强三五倍,全然是“完美白犬”的象征。
但他舍弃了这份力量。
透过弟弟,杀生丸看到了自己。
他如今与半妖有何两样?
不予他铁碎牙,正如不予犬夜叉“全妖”血脉;给予他冥道残月破,正如犬夜叉在异世界变成了全妖。
又让他舍弃冥道,正如犬夜叉毅然决然地舍弃了力量。
放下……
原来如此。
“杀生丸,听到这个安排,怨恨你的父亲吗?”凌月闲闲道,“哦呀,他偏疼犬夜叉更甚于你呢!但是,犬夜叉比你讨喜多了,我偏疼他也甚于你呢。”
非常明显的挑拨离间。
缘一:……
虽然兄长没动手,但他的天灵盖已隐隐作痛。
“冥道而已,你以为我杀生丸会在乎?”杀生丸轻嗤,“但冥道如今是我的东西,半妖想要,就让他击败我来夺取。”
正好打一架分胜负,他等得起。
缘一实诚道:“请问死神鬼还活着吗?我可以去找他重新夺取一遍吗?”
还是再夺一遍吧,他不想跟兄长打架。无论输赢,他的头比较重要。
凌月和杀生丸:……
“啪!”
……
死神鬼还活着,但不知在哪里苟着。
思及这又是一位“爱苟人士”,缘一和杀生丸暂时放弃了寻找他的想法。
有这时间干嘛不好,何必非要找“苟”?不一定能找到,找到也不一定能杀死,还不如等对方浪上门再一刀毙之。
他们真的想开了。
鉴于缘一狗规矩学得差不多了,两兄弟便离开了西王宫再度游历。他们又用十年踏遍了大岛的大部分领地,而在缘一百岁时,狗兄弟决定分道扬镳。
缘一有了少年的模样,体味和嗅觉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白犬的鼻子最是敏感,当缘一开始进入抽条的成长期后,杀生丸发现弟弟的味道变冲了,缘一觉得杀生丸的味道变浓了。
谈不上难闻,就是熏鼻子……
缘一是半妖、人类时还好,当他满月变成全妖,跟兄长碰面已有了点剑拔弩张的氛围。为脑袋瓜着想,缘一与杀生丸同行至此,终还是分别。
朔夜。
杀生丸:“你之后去哪里?”
“出海看看。”缘一扎着高马尾,轻笑,“我尚未见过大岛之外的世界,兄长真不与我同行吗?”
杀生丸只是背过身:“别被杂碎干掉了。”
缘一明白,这是对他的叮嘱。
“嗯。”缘一目送他,“兄长,我会经常回来的。”
杀生丸的背影没入林间,而缘一驻足许久才离开此地。晚风轻拂,吹散了大妖与剑士的气味,却吹不散血缘之间的羁绊。
缘一带着狱门疆,仅坐一艘木舟便出了海。
杀生丸步入武藏平原,恢复一贯的冷漠,缓步走过曾经的路。
许久不至,武藏平原就像如今的人类世界,也起了战火。
妖怪与人类差不离,总是争地盘、抢食物,而武藏之地的妖怪首领几经易主,真是一代不必一代,现如今,居然是一群杂碎河童和一个百岁尼姑妖在争斗吗?
河童们长得很丑,还散发着一股带水的沼泽气,并不好闻。但尼姑化作的妖怪怨念很重,气味更加刺鼻。
杀生丸走着直线,而那两方不长眼的杂碎干起架了,刚巧挡在他前进的路上。
作为永不绕路的霸道狗,当尼姑妖和河童菜鸡互啄,一把逮住河童的首领准备吃掉时,杀生丸不耐烦了。
他已经走到这里,它们居然还不离开,是没有脑子吗?
“让开。”他冷声道。
尼姑妖充耳不闻,河童倒是看向了他。如此,杀生丸明了,比起河童,尼姑妖要更无视他一点。
大妖再无犹豫,甩手长鞭骤发。
少了个跟班的他心情并不怎样,今日行路还受到杂碎“挑衅”,当真是怒了:“我让你滚开没听见吗?”
唰!
长鞭斩断尼姑妖的胳膊,当场将它劈成碎片。而河童的首领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