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极限的,不做人才能无极限!这是他信奉的真理。
“JOJO,我不做人了——”
迪奥大吼一声,掏出石鬼面,即将扣在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流光从窗外飞入,精准地穿过面具的眼,再由刀锷卡住面具的框。急速往前,“铿”一声扎入墙壁,把面具钉死在墙上。
那速度太快,迪奥压根没反应过来。他还保持着扣脸的姿势,把空荡荡的手掌盖在脸上。
迪奥:……
等等,面具呢?
回神已来不及,一只擦得锃亮的小皮鞋踹在他脸颊上。生生踹得他整张脸五官扭曲、口水飞溅、鼻血飙射。
可怜迪奥一个一米九五的肌肉猛汉,硬是打着旋儿飞了起来。陀螺般在半空旋转三圈,轰然砸进同一面墙壁,撞出一个人形大坑,也不知骨头断了多少根。
见那深度,怕是抠也抠不下来吧?
众人:……啊这?
变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始作俑者却是轻盈落地,顶着一群大汉见鬼的眼神,弯腰楷了两下小皮鞋,再哒哒哒走向乔纳森。
血味弥漫,源自倒在乔纳森怀里的乔治。
这位可怜的老父亲被养子下毒,又为亲儿子挡了迪奥捅来的一刀,如今血流如注,看上去命不久矣。
他正拼着最后的力气对乔纳森说着什么,父子间诀别的场面,让在场的人湿了眼眶。
唯独缘一没有。
“爸爸!”乔纳森痛哭流涕。
“抱歉,乔纳森。”乔治咳嗽着抬手,拂过儿子的眼泪,“其实我早就知道布兰度不是恩人,但我还是收养了迪奥。”
“我本想给这孩子一个家……”
乔治不负绅士的品格和名誉,却要死于对养子的心软。这值得吗?这……
“爸爸——”乔纳森呐喊。
分明是生离死别的悲情场面,奈何缘一送别了太多友人和亲人,早已心如止水。
他的神情有点麻木,狗言狗语一针见血:“其实他还有救,可你们为什么都在听遗言,而不给他止血?”
“你是乔治先生吧?可以别说话了吗?不说话,血不会流太快;可你一说话,你真的会死。”
乔斯达父子:……
在场的警卫:……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仿佛有一群草泥马疯狂地朝他们吐口水。像是被点醒了,有人赶去找医生,有人上手止血,更多的人惊异地盯着缘一,好似在看教堂里的活体小天使。
缘一蹙眉:“可以办正事了吗?”
他真是想不通,这批人类到底在干什么?
指向迪奥:“为什么我击败了他,你们却不急着把他绑起来?很多时候,反制的机会只有一次,你们要浪费在发呆里吗?”
人类啊,你们非要等到对方把自己从墙里抠出来,跑得没影才回神吗?
众人:……
他们一拥而上,赶紧把人事不省的迪奥捆成粽子,拖走送往监狱。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拔出小牛,把石鬼面和刀一起取了下来。
满以为事情告一段落,谁知缘一看他们的眼神仍然无药可救。
“你们为什么不点灯?”
他真是不懂了,他们为何非要在黑暗中摸索着办事,先点灯不好吗?
万事先点灯,随手关好门,可以解决大部分麻烦。为何人类能发明出各种奇怪的东西,却也总是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蠢事。
好奇怪啊。
众人:……
他们深深地被打击到了,感觉智商和情商都被扔在地上让一个小孩踩烂。
待灯光亮起,照亮大宅中乱七八糟的一切,一群人竟站着动也不动,像是在等缘一的命令。
缘一:……
“先照顾乔治先生,再看看这位少爷的伤势。”缘一看向乔纳森,“我是伊努亚,你应该听你父亲提起过。”
乔纳森一惊:“你是……是你?”
缘一颔首:“冒昧在晚间打扰,但似乎来得刚好。我的妈妈和哥哥还在花园中等待,麻烦你为他们安排房间吧。”
乔纳森:“诶?诶!好!”
又起身,深深地冲缘一鞠躬:“谢谢!你是乔斯达一家的恩人!”
缘一摇头:“是朋友。”
是乔斯达一直维持着这段关系,他出手不是施恩,而是对朋友的回馈。若是乔治真出了意外,他也会恳请兄长用天生牙救救他。
他们会做得很小心,总之不会让人类发现就是了。
不过,现在的乔治只需要一个回道……
“乔斯达少爷。”缘一道。
“叫我乔纳森就好,也可以叫我JOJO。”
缘一点头:“乔纳森,我能去看看你的父亲吗?”
“当然!”
二十岁的乔纳森经历了这等变故,已是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他让医生安置好父亲,再迅速下楼迎接贵客,他待人接物虽稍显生涩,但礼节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