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歌舞伎町一番街。
人来人往,喧闹非凡。香水、食物和机车的气味混在一起,车铃、喇叭和鼓弦的声音交织一处,驳杂难辨。
这是东京的不夜城之一,也?是鱼龙混杂的淘金场所。泡泡浴对外宾迎来送往,女仆町挤满了大学生。后背纹着一爪龙的花臂大汉扎堆,染着五彩发色的机车不良生在巷道中抽烟……
新宿的剪影,勾勒出八十年代东京、乃至大岛的全貌。
岛国?无甚根基和底气,要是一直追随宗主?国?倒还好,奈何经过一个世纪的动荡,大岛把一手好牌打到稀烂。分明是从隋唐文化?衍生出的另一种海岛文明,却作成了一副愈开放愈压抑、愈鲜亮愈不堪的模样。
百般对比,缘一认为?比起现在,战国?时?代都谈不上“混乱”。
“源君,看什么呐!”渡边真顺着他的视线往路旁望去?,忽而了然,还露出了我懂你的表情,“那么多可爱的女孩子,啊,但是去?女仆町喝茶的价位很高呢,里边还全是前辈,你要是进去?肯定?被取笑。”
又?扫了眼缘一的身板,渡边真闭上嘴。
谁取笑谁可说不准。
缘一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要去?女仆町?”他背起网球袋跟着两位前辈走,“我不喜欢那里的气味。要是带着那股味道回家,会被兄长揍的。”
新宿是妖狐的天堂,长得好看、喜欢猎艳的妖狐在女仆町有不少。别人以为?他在看女仆,其实?他在数狐狸。
大老远就闻到狐狸的味道了,再靠近点一定?会沾上气味。
一只白犬在狐狸堆里打滚,沾了妖狐味,而不是让妖狐沾了他的味,譬如气势上低了一头,回去?可不得被兄长打死。
“诶,源君还有个哥哥吗?”
“嗯。”
渡边真又?问了什么,缘一随意回答了几句。但随禾子、大野走过长街,渐渐踏入命案高发地后,缘一敏锐地捕捉到了咒灵的气息,而身边的三人也?失去?了本还算活泼的声线。
禾子:“新宿有这样的地方吗?”
入目所见,是一片拉起警戒线的街道。前后约莫长50米左右,没?有行人、猫狗和飞虫,只剩
路灯忽闪,以及随风起舞的报纸。
两侧店铺仍是原样,不少商标是数月前新挂。可不知为?何,建筑物呈现出一种被风沙侵蚀了几十年的蜡黄色,四处弥漫着死气沉沉的感觉。
“只是隔着一条小巷而已。”大野喃喃道,“就像是两个世界。”
“不管了,警方都不在报纸上登这些呢!”渡边真抓起相机,按下快门?,“这一次我们灵异社一定?能打翻身仗,要让他们意识到我们的存在了!”
想翻身的信念终是压倒一切恐惧,虽说灵异社常年社团“业绩”垫底,社长和社员也?贯彻躺平的策略,但这是无奈之举,要是有机会翻身,谁不想啊!
他们也?只是一批十六七的少年人罢了,总有点热血和冲动。
禾子笑道:“就是嘛,我们走!”
只是,他们来不及往前多走几步,缘一长手一伸,飞快地拽住三人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人全拎到身后。
他往前一步成为?领头人,从球袋中取出了网球拍:“你们跟在我后面。”
“喂,我们可是前辈啊!你作为?后辈,应该跟在前辈身后学习经验。”
“会死。”
“诶?”
缘一嗅着越来越浓的腐臭味,不会说谎的他老实?道:“有不止一个咒灵,实?力很强大。它们盘踞在这里,把新宿的人类当作食物,要是再晚些发现,其中的几只应该能张开领域了。”
三人:……
“源君,想不到你的中二?病这么严重?。”还说得一板一眼,让人挺想听?听?他究竟还能蹦出什么话来。
而且,咒灵、领域是什么?
缘一的思维并不为?他们所干扰,只陈述事实?:“几年前的它们不成气候,吃了太多人引来咒术师,被消灭一部分后就躲了起来。术士以为?新宿没?事了,其实?不是。”
它们只是做得更隐蔽了些,或许,新宿这些年死的人不少,只是做成了谁也?猜不到是咒灵干的样子。
这么一来,咒灵的智力似乎不低。
“是因为?快开领域了,所以吃人又?开始肆无忌惮了吗?”缘一注视着前方,看魑魅魍魉爬出阴沟。
这儿应该是被术士封锁起来的地方。
隔着一条巷道就是新宿繁华
地域,术士不可能不防。普通人多半会忽略这条巷道,但因灵异社的学生与他在一起,“帐”对他们就不起作用了。
如此,得把他们安全带出去?才行。
禾子正拿着笔疯狂记录:“源君,请继续!你这个开场太好了,灵异社板块登顶冰帝最受欢迎榜指日可待!”
“不愧是源君,不仅能把全冰帝的社团踢馆一遍,连说故事都这么出色!”渡边真道,“不过,好歹解释一下咒灵啊、领域啊是什么名?词吧?”
大野:“论灵异社有一个中二?病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握住球拍,缘一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