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寻求帮助。
薛老婆子却不肯,她抹不开面儿,人家都说她过好日子,她去借东西那不是让人说儿子无能吗?
人就是这样,你有个风吹草动,别人就要说闲话。
今儿你胖了,他们说你是不是发财了?带我们一个,不带就是看不起穷亲戚。
明儿你瘦了,他们说你是不是得绝症了?怎么回事。
薛老婆子又没见过别的世面,出来进去就是在村里或者娘家,见的都是日常的亲朋,身处其中自然被这种习惯裹挟,做不到不在意。
她道:“现在自家也没地,捞不着种棉花,他们哪里有棉纱织布?早多少年就没的。实在不行,我去黑市淘换点布票。”
林苏叶:“你可消停的吧,你是团长老娘,要是让人抓了你说是批评你还是不批评你?”
薛老婆子:“那实在不行把我留着百年后的白布拿出来染染用。”
当地老人都有为自己准备寿衣和出殡白布的习惯,后来条件太差就攒不出来。
薛老婆子的是她婆婆当年连织带买攒的,老婆子会攒家存了很多,百年后分给两个儿子,薛老头和薛老婆子也分到一些。
之前因为小岭睡觉不老实,她和大军没法与之一个被窝,就拿出一部分做了两条孩子的新子。
这会儿再拿也行,反正给孙子做衣服她舍得。
可它不合适啊。
那是厚的本色土棉布,做被子行,不适合夏天做衣服。
林苏叶就盘算哪里换点布票,只是这年头布票都按人头发,普通人一年也就发个十五尺布票,谁家结婚、丧葬还得借,一般都没有盈余。
恰好杨翠花骑着自行车带着一捆东西过来。
她把自行车停在门口,喊了一声,“嫂子,在家吧,我是杨翠花。”
林苏叶一听,忙让她进来。
杨翠花进了院子,随手把两条日产化肥袋子卷着的瑕疵布放在地上。
她朝林苏叶道:“嫂子,看这布中不中?”
林苏叶乐了,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杨翠花这人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