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施施然,小岭一头汗。
林苏叶:“你俩跑出去玩了?”
大军刚要说在学校操场和高年级学生打球了,小岭已经抢道:“去顾知青那里了啊,妈妈你是不是记性不好,我们天天……”
大军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莎莎仰头瞅着林苏叶脸色不好,立刻握紧小拳头,一跺脚,“哼!”
新学会的表情,用来吓唬哥哥。
小岭还真的一个激灵。
薛老婆子在旁边一个劲地提醒,顾知青去县里还没回来呀,你想啥呢。
小岭:“…………”
大军:“我们踢球了。”
林苏叶好奇:“你也去了?”
大军点点头。
林苏叶有点奇怪,大儿子以前不爱做剧烈运动,今天倒是有点不一样。
她对此很满意,没再追究,让他们赶紧洗手吃饭。
薛老婆子又在那里唠叨林苏叶没礼貌、丢人,很快俩儿子也知道林婉丽来过的事儿。
大军:“奶,那个表姨不好,以后别理她。”
小岭纳闷:“哪里不好?不是挺正常的吗?”
大军乜斜了他一眼,“你眼不好。”
小岭:“瞎说,我眼神好得很。”
等小姑骑车回来,林苏叶就开饭,晚上特意用大葱炒了三个鸡蛋,一家人吃得喷香。
林苏叶刚拥有缝纫机稀罕得很,恨不得整天有衣服给她做。
晚上她跟孩子们说接下来两天她有事儿要忙,让哥俩自己上学,她不去陪读。
小岭一蹦三尺高,哟呵,亲妈不陪读!太幸福了!
小姑朝他挥挥拳头:“敢逃学,小心我打你哟。”
小岭忙拉着大军乖乖写作业去。
写作业他可离不开大军。
过了几天,林苏叶等的林婉丽没来,倒是林婉丽的男人连胜利来了。
他扫了一眼,就知道是大军主笔,林苏叶做画,那坨黑乎乎看不清的内容肯定是小岭写的。
他又分辨出各人的指印,摁得过于用力有些模糊的是娘的,最小最可爱的是小女儿的,小妹的纹路清晰,很好辨认,大军小岭指纹差不多,但是大军的规规矩矩,破马张飞的是小岭。
他找了找似乎没有媳妇儿的?
随即想到那红红的唇印,他心又热起来,不对……他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这唇印八成……应该肯定不是她的。
他看完信,花了半秒钟分析得出结论——唇印是小岭这淘气包的。
他发了两秒钟的呆,然后坐下写回信,摸了摸口袋,还真没几分钱。
他走到窗口推开窗户,看到秦建民便喊道:“秦团,还我五块钱。”
之前秦建民零零星星借过他好几次钱,从几块到几毛不等,一次也没还过,他虽然没记账但脑子好使。
一般借钱给人,对方不主动还自己还不好意思要呢,薛明翊不会存在这样的困扰。
他有钱就借给人家,需要了就要回来,没毛病。
秦建民也不觉得被点名还钱尴尬,他年近三十还没结婚,比薛明翊还大手大脚,他掏掏口袋,“你等等啊。”他自己没钱又跑去找别人借几块还给薛明翊。
薛明翊就把钱先塞进信封里,回头写完信叠起来夹进去。
大家写信很少有夹钱的,怕丢,毕竟工人一个月也才三十左右的工资,丢五块那就意味着要饿肚子呢。
薛明翊向来不管钱,工资津贴基本都汇给家里,他衣食住行都由部队开销,如果有额外的钱就大手大脚习惯了。媳妇儿敢让他信里夹钱,他就敢放,没想过丢的事儿,或者丢了也无所谓。
他写字很快,字体龙飞凤舞力透纸背,他和大军一样都不是感情外放的人,也不话痨,写信内容干脆简练,有事说事,能五个字写完不会十个字,所以不一会儿就写好。
写完信他又给自己团部后勤打了个电话,问问缝纫机的事儿。
那边说缝纫机票和钱早就托人带给省城百货商店,一直排队呢,这几天应该能排到。
薛明翊挂了电话,把五块钱用空白信纸包着,连同家信一起叠起来。
他对着光看了看,从外面看不出里面有钱,这样就不会被偷。
他把信塞进信封,然后送去通讯室。
部队往外寄的信都是要经过检查的,不过薛明翊几个军官的家信基本没人检查,毕竟常来常往的,而且都是政审过的,知根知底,就没必要看人家小夫妻说悄悄话。
又过了两天,周六,学校是不放假的。
林苏叶天不亮起来和面打算烙二合面饼,细面和玉米面掺起来的,口感不错又管饱。
小姑起来要去捡柴禾。
林苏叶看她睡得头发乱糟糟跟鸡窝一样,因为天黑还扣岔一个扣子,她怜爱地帮小姑把头发梳平顺,重新整理扣子,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小姑围上,叮嘱道:“捡点树枝就回来,别太累,还要上工呢。”
小姑高兴地答应了,拿上镰刀骑车就往外跑,“我得去北边树林子看看有没有流氓。”
林苏叶还想喊她注意安全,最后还是算了,这四外村没有不知道薛明翊和小姑威名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