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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见钟媛来开门,刘主任也没怀疑,让开些,指着一对五十多岁的乡下打扮的夫妻,“他们说是利民的哥哥嫂子,说得有模有样的,我就给领上来的。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那对夫妻从进了筒子楼,眼睛就一直乱转着四下看,还总问刘主任演出队是不是挣了大钱,刘主任感觉已不大好了。
他这会儿一听钟媛这么说,就知道肯定有事儿。
筒子楼里都是家人,有事儿刘主任自然要管要问。
一脸尖酸刻薄相的老女人正挤着要往屋里进,被钟媛一把推开,“哪来乱认亲戚的,这是私家,再乱闯我要喊公安了。”
旁边那个老男人倒是迷惑人的憨厚样子,过来拉住女人,老实陪笑道,“是俺们急了。俺弟这么长时候没信儿,俺们担心呢。这不刚从县里他原来战友家里问出地址,俺们就找来了。这小子,咋不跟家里言语声,部队里干得好好地,咋跑这里来了,叫俺们好找。”
文工团里的人都齐心着呢,就是留在汝城的也都一直互相惦念着。谭利民的下落,不可能是从他们那里泄露出去的。
谁说乡下人老实的,都能寻到跑县城战友的家里去打听,这谁能想到呢。
只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们要死绑着谭利民不松手的决心了。
可惜,这回他们错估了。这里是筒子楼,可不是原来的文工团。单位里要顾忌的,这里可不怕。
而且谭利民也不是孤苦无依任人欺负的,他如今可是有主的人了。
钟媛气向胆边生,这事儿她必是要出头的。
而刘主任多少年的老社会人,听话听音,凭着老男人的只言片语,也大体估摸出前后事来。
刘主任也是护短的人,看钟媛堵住了门口,他就把人往外扒拉,“哎,就是亲兄嫂,也没有不请自来的吧?既然利民不想见你,那你们赶紧走吧。”
夫妻俩舍得花了那么多路费过来,怎会允许自己跑空。
而且那么多年练下来,应对的招式早已炉火纯青。
对着刘主任,老女人就开始抹泪道,“这位大兄弟,你是不知道当年俺们是怎么给他扒拉大的呀……””
“怎么扒拉大的,天天饿着肚子,喝水吃烂红薯长大的呗。你们咋不说说我给家里干了多少活儿,当兵后往家寄了多少钱。吃你们三年烂红薯,我出钱给你们盖了房子,替你们儿子讨了媳妇儿,我离开汝城的时候,手里只剩一个月饭钱了……”
是谭利民不想让钟媛给他顶着,开门出来一条条掰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