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材起身作揖:“下官多谢傅大人!”
席面另一边,娄氏十分不舍颜芙凝离开。
“几个月才见了一次面,闺女又将回京,我与你余叔不知说什么才好。”
“娄婶婶,往后咱们会再见面的。”
娄氏颔了颔首,悄声问:“我阿姐如今怎么样,都还好吧?”
“好,娘挺好的。”颜芙凝伸手抱了余清清,“小清清,姐姐明日就离开青山镇了,你要快快长大,听爹娘的话。”
小家伙像是明白要分离一般,竟哭了。
这是颜芙凝回青山后,头一回见到小家伙哭。
哭得撕心裂肺的,嗓门老大。
娄氏连忙抱起女儿:“这孩子许是饿了。”
说罢,出了包间,行了两步转回头唤颜芙凝:“闺女,咱们说些体己话。”
颜芙凝遂跟去。
到了无人的小包间内,娄氏坐下,撩起衣裳喂婴儿。
如此举止,瞧得颜芙凝顿时脸红:“娄婶婶,我帮您遮着点。”
娄氏笑了:“不必,门关上就成了。”
颜芙凝应了一声。
娄氏见她害羞,笑道:“女人当了娘,都会如此。当然大户人家请乳母喂养,咱们小门小户,再则好不容易生了个女儿,自然是要亲自喂的。”
微顿下,将想问的问了出来:“闺女,你与傅大人感情如何?我怎么听着你唤他傅大人,不唤夫君了?”
“我与他挺好的,娄婶婶放心。”
和离,圣旨赐婚,懿旨赐婚,诸如此类的麻烦事,她还是不说与娄婶婶听得好。
“那我就放心了。”
娄氏看向怀里的女儿。
小家伙喝得欢,一双乌溜溜的眼盯着她瞧,又时不时地瞥向颜芙凝。
见状,颜芙凝笑了:“小清清,你好忙啊。”
待到夜深,饯行宴席才算结束。
颜芙凝随傅辞翊回了宅院。
到了主院,傅辞翊随口问了一句:“方才我瞧你们出去,许久才回,聊了什么?”
“女子之事,大人莫问。”
颜芙凝面颊生热,微提裙裾先回了卧房。
傅辞翊跟进去:“你准不准备去趟严家,不去的话,明早直接往京城方向。”
“不去。”
严家与她已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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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还蒙蒙亮,傅辞翊一行搬运行李,准备启程。
上车时,颜芙凝思忖片刻,进了自家车内。
车内,颜博简与傅北墨已经摆开棋盘,准备对弈。
两人见她进来,皆高兴。
颜博简:“妹妹,看你哥如何杀北墨一个片甲不留。”
傅北墨:“嫂嫂给我鼓劲可好?颜三下棋刁钻,我不是他对手。”
“你们下,我就看看。”
她的话音刚落,傅辞翊寻她而来。
见她已经坐下,他跟着坐下。
颜芙凝斜他一眼:“傅大人喜静,还是回自个车上去罢。”
傅辞翊语声淡淡:“你随我回。”
此二人说话语气有些奇怪,惹得傅北墨与颜博简对视一眼,迟迟不落棋子。
“嫂嫂,我哥惹你生气了?”傅北墨直接问出口。
颜芙凝一哽,道:“他那么轻易就放过了傅正青,要知道北墨你的脑袋与南窈的腿,皆与傅正青有关。”
“他莫非忘了,在青山镇当夫子那会,宿舍被砸了个窟窿?还有次马车横木被锯断,那都是傅正青想要害他的命。”
昨日只贬傅正青为民,说起来,令她不解。
不是说某人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么?
她原也不想问。
不想与某人同车,虽说不想与他同车并非这个缘故。
但此刻傅北墨问起,她就提一提。
傅北墨也道:“昨天看二房吃瘪,我很高兴。”
他摸了摸脑袋,虽说如今自己差不多恢复了,但好歹当了好些年的傻子。
这账不能轻易算了。
“我怎会忘记?”
傅辞翊淡声说出自己的计划:“祖父祖母有个亲生女儿,在娘与我逃亡到凌县前,她已亡故。因何亡故,如今想来有些蹊跷。此事容我去查,届时会与傅正青算总账。”
事情过去十六年之多,若是命案,查起来困难,需花精力与时日。
而今他的首要目的,便是抵京,求圣旨赐婚。
“竟是如此。”颜芙凝蹙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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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十余日。
于九月初三抵京。
车队四辆马车,两辆回了国公府,两辆回了傅府。
听说小女儿回来,洪清漪去前院相迎。
“娘。”
颜芙凝见到母亲,快走几步,扑进母亲怀里。
“女儿甚是想念娘亲。”
洪清漪在她后背轻拍:“娘也想你,路上可顺利?”
“顺利。”颜芙凝直起身,“家里可好?”
洪清漪明显一顿,而后才道:“好,都好。”
“娘,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洪清漪拉了女儿的手,压低声:“等会再说。”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