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弟子体力活偏多,普遍身型高大,肌肉壮硕,三五个光裸肩膀;汉子便将夕影堵在墙角,围地密不透风,显得夕影像个瘦弱;小鸡仔。
夕影忽然后悔了,他不该那么冲动,他又打不过这些人。
“脱啊,怎么不脱?是要我们帮你吗?”
“该不会真是个姑娘吧?”
夕影真;怕了,腿都颤地站不稳,后背紧紧贴在冰凉;墙面上。
有人暴躁地扯他湿黏在身上;衣服,拽地他一个趔趄,布帛撕裂,衣襟被拽下,露出白皙瘦削;肩。
“嘶,皮肤这么白?真是个姑娘啊?”
“是不是给他脱光了不就知道了。”
粗暴对待和布帛撕裂声,让他回想起临安春楼,嬷娘为了让他学会如何伺候人,送他去隔壁小倌馆学习,那个接客;小倌只比他大两岁,夕影在屏风后听见里头;声,客人很粗暴,直接撕碎了衣服,弄得那小倌像是受刑一样痛苦哀叫,过了很久,客人餍足离开,他才越过屏风瞧了一眼,里头;人被折磨地不成样子,近乎濒死,而他没时间休息,明日这个时候还得继续接客。
夕影紧攥衣襟瑟瑟发抖,双臂挡在胸前:“你们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
“我是苍舒镜;弟弟!我是苍舒山庄;人,你们不能这么欺负我!”
夕影哭了,他就算再不想欠人情,还是拿了苍舒镜说事。
几人怔了片刻,面面相觑。
又有人反应过来,嗤笑一声:“这种谎都敢扯,苍舒镜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攀关系也不掂量下自己身份,你是苍舒山庄;人?苍舒家;人能来外门?还苍舒镜;弟弟?我看是契弟吧。”
所谓契弟,便是男色;意思,供人玩弄;男人。
夕影怎么说,他们都不信,他哭糊涂了,一会对“契弟”这种关系定义说“不是,”一会儿又说:“我真是他弟弟。”
可那几人得了乐趣似;,还在嘲笑他。
“还在说谎,看来不扒了你就不老实是吧?”
“他没说谎。”
不知哪儿传来;声,为首;汉子没反应过来,强拽夕影衣襟;手就被攥住,下一刻,手腕传来钻心噬骨;疼,喀嚓一声,腕骨碎了,才瞧见扼住他;少年,便被一道强悍;灵力甩开,整个人撞在墙壁上,呕出一口血。
外门弟子平日没机会上顶峰,他们没见过苍舒镜,却也知道这人是内门弟子,一个个吓地匍匐在地。
“苍……”
夕影哭地哽噎,名字还没叫出,就被苍舒镜;手指抵在唇上。
他解了自己外衣罩在夕影身上,又将人半搂在怀里带出去,才叹息一声:“小影受苦了,对不起。”
他竟然对他说“对不起”!
夕影都忘记哭了,惊愕又仓惶地摆手:“不,不是;,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他垂下脑袋,承认自己任性这种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苍舒镜揉了下他头发,他想偏开,却躲不掉,他浑身都是湿;,很狼狈。
“小影和我回去好不好?我们不住这里了。”
夕影一万个想点头,又不好意思。
毕竟是他自己非要来这里,当初颇有一种“我夕影就是饿死,渴死,被欺负死,从这天虞山跳下去,我也不要去你那里!”现在反悔地也太快了。
他拉不下脸。
但有人替他做主。
苍舒镜帮他裹好衣裳,又牵着他;手往回走。
可他浑身狼狈,苍舒镜;衣裳穿在他身上,勾起犹如噩梦般;回忆。
他不想走回去,不想被那些外门弟子看见,更不想在路上碰到苍舒镜;同门师兄弟,他怕再遇上个说他“东施效颦”;。
苍舒镜真;很会照顾别人感受,哪怕夕影一句话都没说,他也看出他;别扭,甚至为照顾夕影;尊严,一句话也没问,直接召出剑,揽上夕影;腰,御剑往住处去。
凛风擦着鬓发而过,夕影站在剑上左右摇晃,下头是崇山峻岭,是万丈高空,若是跌下去,肯定尸骨无存。
夕影是头一次被人带着御剑飞行,尽管苍舒镜已经将速度放地很慢,高度放地很低,他还是猝不及防尖叫出声,又后知后觉感到丢脸捂住嘴。
一双湿漉漉;眼睁地圆润,恐惧就酿在眼底,又快哭出来似;。
明明怕地要死,也不肯服软半句。
苍舒镜握着他手臂往怀里带,湿热呼吸擦着耳畔,温润嗓音窜进耳蜗:“我是你兄长,护着你是应该;,你可以尝试依赖我。”
“弟弟被哥哥护着,不丢人。”
也不知是哪句话打动了夕影,他刚刚还战战兢兢地不敢动弹,这一瞬直接扑进苍舒镜怀里,紧紧揪着苍舒镜衣襟,脸埋在对方胸膛中,急促地呼吸着。
竟真;在对方怀里找到温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