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一行到来,整个启年殿一下子便彻底热闹开来。
恰好,这时,后面那些官员女眷被陆陆续续引进了殿内,所有人进来,毫无例外,全部簇拥了过去给七公主,太子侧妃,给王妃郡主问好,一时,只见大殿女眷这边有些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男子那边要含蓄许多,几多大臣都稳稳端坐在自己的坐席上,等候圣上驾临,也有端着酒杯争相结交的,却一个个或威严或沉静或稳重几分,那边的景象要显得沉静许多。
卫臻端着茶杯,坐在自己的坐席上,她一口一口轻啜着,嘴里叫冬儿留意着方静姝及郑襄阳的到来,实则自己心里还一直有些未曾平静。
这时,坐在卫臻身后的卫娴缓缓凑了过来,询问卫臻方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恰好,卫娴身侧的卫姮忽然缓缓起身,冲着卫臻身侧的卫绾,道:“六姐姐,可否与你换个位置,我有些话要同···要同七姐姐说。”
卫姮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卫绾也侧眼看了卫姮一眼。
卫姮生怕她拒绝似的,立马伸手两根手指头保证道:“就换一下子,说完了就换回来。”
卫绾盯着卫姮看了片刻,只缓缓起身,给卫姮让位,走之前,冲她说了一句:“姮儿总算是懂事了。”
卫姮有些别扭的看了卫绾一眼,很快,一屁股坐在了卫臻身旁卫绾的位置上。
“给。”
卫臻偏头看向卫姮,只见卫姮忽然将手朝着卫臻探了过来,卫臻疑惑的看着她,缓缓道:“这是?”
卫姮对上卫臻探究的目光,只有些别扭,又有些傲娇,见卫臻没有接,她只再次用力一探道:“这是谢礼。”说罢,卫姮只将下巴高高一抬,道:“方才···我晓得方才是你救了我,我往日里虽不喜欢你,却也知知恩图报的道理。”
顿了顿,卫姮很快瞥了卫臻一眼,继续道:“你以前最是惹人讨厌,如今长大了,我观行事妥帖了几分,瞧着懂事了些,也讨喜了些,只要你往后不胡作非为,能够日日像今日这般有眼力劲儿,我以后可以不与你计较。”
卫姮用最硬气的语气,说着最“妥协”的话,说完后,见卫臻神色古怪的看着她,久久没有回应,卫姮脸微微胀红,只立马有些气急败坏,可想了想,最终又用力忍下了,只咬牙道:“你到底收是不收,这可是我最值钱的宝贝。”
说完,卫姮将手心摊开,只见手心里躺着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金菩萨吊坠。
是的,是块实心的金坠子,搁在手心里,怕是有好几两重。
金坠子上还挂着一根红绳,是卫姮直接从脖子上取下来的。
这是她的宝贝,重要场合她都戴着,却又怕人笑话,一直塞进了里衣里。
这会儿,是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强忍着心疼送出去的。
卫臻看到卫姮手里金坠子,看得眼都发直了。
天地良心,她不是有心取笑对方,只是,她···她她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将这么大一块金坠子挂身上出门的,呃,卫臻愣愣的盯着卫姮的手心,脸上的神色一时千变万化,变得无比的精彩。
卫姮久得不到回复,气得将金坠子往卫臻手里一塞,咬牙道:“不收也得收,哼,横竖我是谢完了,往后可也不欠你了。”
说罢,卫姮嗖地一下起身,转身三两步回到来到而来后座卫绾跟前,要求重新换回位置。
沉沉的金坠子冷不丁落到了卫臻手中,那重重一击,压得卫臻整个右肩都跟着下塌了一阵,险些一时没有接住。
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卫臻才从得了这块宝物的“惊喜”中缓过神来,然而她刚缓过神来,正纠结着拿这块金坠子如何是时,身旁的冬儿忽而一脸激动道:“主子,您快瞧,方家娘子来了。”
听到冬儿的话,卫臻顺着冬儿手指的方向一瞅,果然,只见方静姝正被一名宫女领着进了殿内。
方静姝是孤身一人来的,身旁并无其它娘子作陪,仅仅跟着文心一人。
方家的位置安置靠后,宫女直接领着方静姝朝着卫臻她们这个方向缓缓走来了。
一路上,方静姝眼未斜,身未摆,倒是她身后的文心拿着眼睛四处探寻,仿佛在打探什么人,直到看到冬儿朝她招手,文心立马高兴的拉了拉方静姝的袖子。
方静姝一抬眼,只见卫臻牵着裙摆迎了上来。
“臻儿。”
方静姝几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卫臻的手。
卫臻也紧紧牵着方静姝的手,道:“可算是来了,巴巴瞧了好久了,冬儿两只眼睛都快要长出针眼来了。”
两人都是头一回进宫,卫臻还好点儿,有几位娘子们作陪,又有奚氏、郝氏等人安置。
可方静姝不同,她既无姐妹,又去长辈作引,宫里头规矩繁多,稍不小心便犯了忌讳,可想而知,这一路该有多发慌。
两人凑到一块,便是说不完的话。
卫臻拉着方静姝,将方才差点儿闯祸的事情绘声绘色描绘给了方静姝听,顿了顿,只将目光越过屏风,远远的朝着对面男子区域飞快的看了一眼,只可惜离得太远,对面的景象看得不太真切,很快,卫臻便将视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