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些人,在卫臻的心里,蒲玲儿似乎嫌疑最大,不过,卫臻蹙了蹙眉,以卫臻对蒲玲儿的了解,她从来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何时变得如此···杀伐果决了?就因与卫臻两次交涉,两次败落,便对她起了杀心?
正当卫臻深思狐疑时,这时,忽见冬儿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从里屋走了出来,远远地冲卫臻道:“主子,那日你被推落水之际,我好似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沈香味,那味道奴婢闻到过,很是熟悉。”
边说着,冬儿边快速朝着卫臻走了来,又从怀里拽出来一块帕子,往卫臻跟前一递道:“这是我后来在小径边捡的,这味道···这香料····咱们府上也有人在用。”
说到这里,冬儿语气一停,想了想,又道:“咱们院里也有,映虹姐姐、雯烟姐姐,还有许多姐姐们用的都是这个味道的香料。”
冬儿话音一落后,只见卫臻与卫岚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卫岚飞快将那块帕子夺了过去,仔仔细细的打探了一番,是块浅粉色的方巾帕子,上头绣着花开富贵的花样子,普普通通,并不稀奇,卫岚又递到鼻尖处嗅了又嗅,脸色微微一变,冲卫臻道:“府中统一发放的沈香木块便是这个味道的,府中丫鬟嬷嬷用的多。”
说到这里,卫岚不由捏紧了帕子,直直看着卫臻道:“莫非···莫非是咱们府里头的人下的手?”
卫岚脸色不太好。
而卫臻闻言,神色亦是微微一怔。
今日入宫检查格外严格,每位主子们只许配丫鬟一名,卫家今日入宫者不过六七人,随行侍女婆子左不过七八人,除掉那些不可能者,余下的——并不难猜测。
卫臻委实不愿相信,会是府里的人。
何况,她们哪里来的如此能耐?敢在宫中这般行事?
卫臻沉吟着。
卫岚与冬儿二人也一时噤声无言。
屋子里一时静悄悄的。
直到不久,只见冬儿激动得要再次开口,卫臻却冷不丁抬眼看了她一眼,继而冲卫岚道:“这香虽咱们府中在用,可到底太过寻常,许多府上也在用,若没有确凿证据,还是莫要心疑自家人来的好。”
说着,见卫岚正要劝说,卫臻拍了拍卫岚的手,道:“大姐姐府中繁杂之事众多,莫要将心全操在我身上了,姐姐放心,这件事我会慢慢查询的,日后我也定会当心的。”
说着,卫臻想了想,忽而抬头看着卫岚及冬儿,道:“对了,说来说去,说了这么久,竟忘了最要紧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卫臻冷不丁正襟危坐着,看向冬儿及卫岚,道:“昨儿个在大殿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我至今全然不知。”
卫臻话音一落后,卫岚与冬儿齐齐瞪圆了眼,好半晌,只见卫岚往脑门上一拍,道:“天呐,瞧瞧我这脑子,竟忘了你昨儿个落水不在场,此番又刚刚醒来,对昨夜大殿上那撼动天地的大事完全一无所知,我就是怕姮儿她们几个添油加醋,怕吓着你了,这才生生赶来与你说的,瞧瞧我这脑子——”
卫岚惊诧一番后,不久,她微微呼出一口气,又措辞许久,这才将昨夜在宫宴上发生的一众皇子世子的“抢亲”大战一一描绘给了卫臻听。
卫岚说得细致,几乎事无巨细,生怕有遗漏了,回头令卫臻心里没底,又怕太过跌宕起伏,令她心生压力,便将那等迫人心魂的连说带安抚的,絮絮叨叨的,约莫描绘了一刻钟,这才拍了拍胸口,终于说完。
而对面卫臻听了,全程呆愣,除了愣然,她脸上再无其余任何神色。
她只跟只木雕似的,杵在那里,一动未动,全然忘了反应。
端阳主动求陛下赐婚,婚配给方修远?
老王妃求陛下为傻世子赐婚,求娶她卫臻?
太子殿下中途抢婚?也要···求娶她卫臻?
苏万里从中作梗,也跟着瞎跑来凑热闹,亦是求她?
最后,二殿下取走了她的披帛?
这都昨晚发生的?
这都···什么事啊?
就跟唱大戏似的?
卫臻拧紧了帕子,一时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
前世不是这样的啊!
便是与前世有些偏差,卫臻亦是能够理解的,可眼下这分明是···天差地别啊!
一切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中。
一切仿佛彻底失控了似的。
卫臻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及不安感。
一时,只觉得怕是又得再淌一淌前世那淌洪水,重蹈前世的覆辙的?
一时又觉得,好似,从此刻起,她的先机之明,要全然丧失了。
她卫臻重活一世的优势,也跟着要渐渐消失了。
卫岚见她呆若木鸡,正拉着她的手,作安抚时,这时,忽而闻得外头院子一时大乱,熙熙攘攘的,中间隐隐伴随着跑腿丫头云朵儿的通报声,再不久,映虹神色聚变的掀开帘子进了来,一道将殷氏跟前的大丫鬟霁萍请了来。
卫岚与卫臻见此状齐齐起了身,还压根来不及招呼,只见霁萍五作三步大步朝着卫臻走了来,一脸激动的冲她道:“七娘子,快,快快洗漱一番,宫里头来人了,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