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卫臻,你害怕么,紧张么?”
正当卫臻一脸恍惚之际,忽见郑襄阳那张放大的脸一下子凑了过来,怼到了卫臻眼前。
卫臻一时捂着胸口,吓了一大跳。
一抬眼,只见郑襄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只有短短七日便要成亲了,你都准备好了么?”
郑襄阳的神色有些不怀好意,隐隐在打趣着她。
卫臻边轻抚着胸口,边斜眼瞅着她道:“有甚好紧张的,不就是成个亲么,是人都要成亲的,横竖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是一刀,有甚害怕的?”说着,微微抬着下巴冲郑襄阳道:“你还来打趣我,说得好像某人马上不要成亲似的,怎么着,难不成```是你紧张不成?”
卫臻抬着小下巴,嘴上一副伶牙俐齿的模样,脸上分明一副英勇赴死模样。
郑襄阳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只学着她拿了个软枕枕在下巴处,挑眉回击道:“我怕甚,元阊那废物,本将一只手便可废了他,他若是敢在我面前唧唧歪歪,我便当即成全了他,让他正儿八经的去当他的‘九千岁’!哼!”
九千岁?
那可是前朝独霸朝堂的奸佞老太监!
狠,真狠。
果然,郑襄阳就是郑襄阳,威武霸气!
卫臻顿时膜拜不已!
郑襄阳见卫臻一脸崇拜的瞅着她,也跟着将下巴一抬,忽而眼睛一转,冲卫臻道:“对了,我都替你打听过了,听说那二殿下压根不似那般丑陋之辈,我探过元阊的口风了,那狗王爷说,二殿下虽比不上他风神俊朗,却断然不像市井中流传的那般,是个面目可憎之人,这一点,你不用担忧!当然,元阊那龟孙子模样,风神俊朗?他?也配?”
郑襄阳安慰卫臻的同时,还不忘对那九王爷放肆吐槽着。
原来,市井中有关二殿下的传言举不胜数,多为面相丑陋,魑魅魍魉之辈,传言总是逃不过一些妖魔鬼怪之类的异传,横竖是个腰身膀圆,绿眼血盆大口之类的怪物罢了。
郑襄阳担心未臻心里有阴影,特意几次替卫臻打探了一遭,又道:“况且,那日在大殿上那二殿下不现身了么,虽戴着面具,令人瞧不出具体模样,可那身姿那气势,比起在场哪个,亦是丝毫不差的,他们元家人虽张狂霸道,却极少有面丑之人,瞧瞧那太子殿下,瞧瞧那陛下,便知,那二殿下定也是英姿勃发之辈,虽身形比旁人高大了几分,你也不用害怕,他便是再张狂,也总不至于打女人吧。”
郑襄阳絮絮叨叨说着,顿了顿,忽而喃喃道:“二殿下那般人,该适合在战场上拼杀,在这庙堂上,总觉得装不下他这尊大佛!”
这一句,郑襄阳念叨得极小,像是自言自语似的。
只说着说着,却见周遭无人回应。
郑襄阳拧着眉抬眼一扫,便见卫臻枕在手背上,一直盯着她直发笑。
卫臻这人,生了一双多情含睇的春水眸,看人的时候,只觉得里头含着一汪汪湿漉漉的水,男人瞧了,怕是半边身子都该酥了,可瞧在女人眼前,却觉得浑身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你这样瞅着我作甚?别这样瞅着我,整得我```怪怪害怕的```”
郑襄阳这人素来吃软不吃硬。
一瞧到女子撒娇示软,便彻底没法子了。
何况,见卫臻如此,便知,她又该打什么主意了。
果然,不多时,只见卫臻笑盈盈的瞅着她,道:“你不对劲哦,我的大将军。”
郑襄阳微微蹙眉道:“我哪里不对劲了”
边说着,边连连低头四下探寻着。
卫臻只将鞋子一脱,将双脚抬到了软榻上,改为懒洋洋的抱着整个软枕,这才笑眯眯冲郑襄阳道:“我发现,大将军提那狗王爷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发现,大将军每每提起那狗王爷时,脸上的神色总是格外不同,我还发现,大将军近来变化尤大——”
说到这里,卫臻不由往郑襄阳脸上一凑,细细将人好似打量了一遭,只笑盈盈道:“大将军今儿个搽粉了。”
卫臻一凑过去,只见郑襄阳立马将脸往后一躲。
卫臻话音将一落,只见郑襄阳脸立马唰地一下胀红了,郑襄阳只飞快抬手捂住了脸,胀红了整张脸,一把从床榻上一跃而起,一脸激动又夸张的冲着卫臻梗着脖子,抬高了声音,放肆辩解道:“我```我我```本少主才没搽粉,这是玉儿那小妮子,是那死丫头在我脸上胡乱抹的。”
郑襄阳边激动辩解着,边抬手用力往自个脸上擦拭着,力气之大,恨不得将整张脸皮给剐蹭下来。
末了,又扯了扯身上的裙子,一脸别扭道:“还有这身裙子,这什么玩意儿,亦是婶婶强迫我穿的,穿了一整日,老不自在了,我都难受死了,你这死妮子,你还来笑话我!”
郑襄阳性子大大咧咧,爽朗至极。
卫臻也未料想到她小小打趣,竟会引得她如此大的反应。
见她越是辩解得厉害,卫臻眼里的笑意顿时越深,不过,手中连忙拉着阻拦道:“别蹭,再蹭,脸皮都蹭没了。”
说着,忙拉着郑襄阳一块跟她躺下,又笑道:“好了好了,不笑话你了,我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