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北在学校差点儿没被柏苗苗烦疯。
他出了口恶气,又清除了前世带来的心障,神清气爽豁然开朗。
然而柏苗苗正处于激动中,多年憋屈一朝发泄,很想找个人一起聊聊,哪怕是一起吐槽嘲笑陆思白的落魄狼狈也好。
可惜他哥顶多听他说,附和是不可能的,他握着陆思白的丑照却只能自己欣赏,要不是时间太晚,就打电话骚扰阮北去了。
第二天见到阮北,可不就得好好跟他唠唠,可他太能说了,一开始阮北还能跟他搭话,后来被烦的不行,后来拉秦固来分担火力,才勉强抗住。
中午又他们三个一起吃饭,柏苗苗贼兮兮跟他们说,曾鹏可能有情况,最近跟个妹子经常聊天,搞不好马上就要摆脱寝室唯一单身汉的身份了。
阮北看在他提供了八卦的份上,没打击他,明明曾鹏脱单后,柏苗苗就是寝室唯一单身狗了,他还没追到他哥呢。
阮北来了兴致,两人一通八卦,最后决定还是偷偷看戏,不要惊动了曾鹏,也不能坏了人家的缘分。
两节专业课连上的好处是,不用换教室了,下午上完第一节大课,课间休息二十分钟,阮北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指,站起来:“我去买水,你们要带吗?”
秦固放下笔:“我去吧。”
“不用。”阮北下巴蹭了蹭柔软的围巾,玩笑道:“不想把围巾还你。”
他的围巾落在家里了,这条是秦固的。
秦固也跟着笑:“不还就不还,我的就是你的。”
柏苗苗发出牙酸的嘶声,推着阮北出去:“肉麻!我要一杯热牛奶,快去。”
曾鹏:“随便给我带点儿什么。”
“喝再多奶也不会比我高。”阮北扔下一句人身攻击,不等柏苗苗反击,脚步轻快地蹿出教室。
柏苗苗两手叉腰,恨恨地瞪了秦固一眼。
秦固继续写笔记,眉都没抬:“你瞪我有什么用,本来就没小北高。”
柏苗苗:“……你们两个可真是一对。”
秦固停下笔,抬头微笑:“多谢夸奖。”
柏苗苗:“……”
一对二,打不过,好气。
另一边,阮北已经去最近的饮品店买到热饮,四个人的热饮提了满手,担心回去太晚会迟到,他还跑了两步。
“阮北?!”然而刚到教学楼下,就被人喊住了。
阮北扭头,看见不远处的少年,瞳孔一缩。
“你就是阮北?”秦深上下打量一番,果然跟思白说的一样,家庭条件很差,这衣服牌子见都没见过,估计是什么杂牌。
长得倒是,确实精致隽秀,就算是秦深,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不好看。
但想到思白身上脸上那些伤,秦深眼里不自觉带上了鄙夷厌恶。
长相再出色又怎样,心思这般恶毒,配这张脸亏了。
“有事。”
阮北正疑惑秦深怎么会来找他,难不成是陆思白脑子发昏告诉他的?他们不是还没和好吗?秦深头发洗干净了?
然后就察觉到秦深那些不是好眼神的打量和偏向负面的面部表情,顿时一阵膈应。
凭什么啊?上一世你就各种看不起我,活像我是个垃圾细菌,这一世见都见过,你特么又来找事?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警告你——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
秦深追上两步,挡在阮北前面,他带来的手下也帮着他拦着阮北。
阮北冷笑:“你谁啊?凭什么你说我就得听着?”
秦深以为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谁,刚想自报家门,忽然想起以阮北的出身层次,估计他说了他也不知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就行了。”
阮北要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这种超现实主义的无脑台词,他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来的,是被陆思白的脑残给传染了?
“我说,你还挺淡定,做出那种恶毒的事,你一点儿都不后悔愧疚吗?”秦深被阮北淡定的反应给刺激到了,这跟他设想的场景一点儿都不一样。
“你有毛病?”阮北不想跟他纠缠,扔了个白眼就准备离开。
“站住!”
秦深呵斥,手下立刻伸手去拉阮北,被他躲开:“别碰我。”
“去跟思白道歉!”秦深怒极,觉得阮北实在冥顽不名不可救药,于是不再说多余的话,直接提出要求。
“哈?”阮北被逗笑了:“你在说什么梦话,我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你把他打成那样,你……”
阮北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扔垃圾的事,能叫打吗?你扔完垃圾,会跟垃圾道歉?”
“你、你竟然……”
“我怎样?”阮北完全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不给秦深把话说完的机会,再次打断他:“陆思白没告诉你吧,他昨晚在垃圾桶里跟他的同类待了好久,我看他在里面挺开心的,还游泳来着。”
秦深呆住了,下意识回想,昨晚他去的时候,陆思白好像确实刚洗完澡。
他身上那么多伤,为什么要急着洗澡?
“不信,给你看看。”
阮北把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