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吞噬。陶暮觉得,现在的沈毓,几乎丧失了身为人所应该具备的所有情绪和感知,而没有了这些,人也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厉啸桁冷哼一声,用力抱住他们家陶总:“他把你害得这么惨!又害得你老公我独守空房这么多世!当了几辈子的老处男!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你有闲心替他唏嘘,不如想想怎么弥补我吧?”
厉啸桁说着话,整个人都黏到病床上,把陶暮压在身底下。手脚都开始不老实。
陶暮被厉啸桁闹的浑身发痒,只能握住厉啸桁的手腕软软的说道:“你像别闹。说正事儿呢!”
“你说你的,我干我的,又不耽误。”厉啸桁重重的顶了陶暮一下,一语双关。
陶暮被厉啸桁弄的浑身发软,无力的瘫在病床上。双手却特别诚实的勾住厉啸桁的脖颈。
厉啸桁本来只想闹一下陶暮,分散分散陶暮的经历,别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还有恶心的人。岂料陶暮这么乖顺,一下子就把厉啸桁的欲/望全都勾起来了。
于是不由分说,便是一番需要拉灯的翻云覆雨。云雨过后,厉啸桁搂着怀里的陶暮,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陶暮光滑的脊背,慢慢问道:“你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按照你的分析,大概身在局中的那些人都会做梦。兴许沈家人也都想起来了。”
厉啸桁低头看着陶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陶暮躺在厉啸桁怀里,懒洋洋的说道:“其实该报的仇,该恨的人,沈二在第一世的时候就已经解决掉了。”
当初卓严故意接近沈二,又联合姚家害的沈家家破人亡。沈二想办法找到宋老爷子,逼得姚家交出《宋家菜谱》,更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圣安集团折腾到破产倒闭,让姚家一无所有。手段可比这一世的陶暮狠辣多了。后来又跟厉啸桁联手逼得卓严去坐牢,最后也同归于尽了。一命换一命,早就已经是恩怨两消。至于后面轮回这么多世,不论是姚文霄和卓越陷害陶暮,还是陶暮反过来报复姚文霄和卓严,兜兜转转那些破事儿,陶暮也懒得计较了。
剩下沈家人,其实亲缘关系也早在第一世断了。只不过沈二自己看不破。如今执念全消,陶暮对沈家人没了期待,自然也懒得去恨。他好不容易才打破轮回,不想再掺和那些破事儿,更不想跟局中人再有瓜葛。往后余生,他只想跟他们家厉总消消停停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厉总非常认同陶暮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但是有个一人,必须要受到惩罚。否则厉总难消余恨。更加难以安安心心的陪着陶暮过下半辈子。
这个人就是沈毓。
“你也说了。这些轮回都是由沈二和沈毓的执念和贪/婪构成的。虽说这两个因素缺一不可。但也难保沈毓不再出什么幺蛾子。我这么辛苦才找到你,可不想横生枝节。所以这个人,必须要解决掉。”厉啸桁一想到沈毓那个畜生,就觉得浑身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不配称之为人的混蛋,只因为一己之私,就把陶暮害成这样。厉啸桁能放过他就有鬼了。
陶暮好不容易才挣脱轮回,当然也不想重走旧路。听到厉啸桁这番话,认认真真思考良久,方才说道:“虽说每一世的轮回都大同小异。但我认真想了一下,其实每一世的轮回不管如何变化,都有两个时间节点绝对不会变。那就是十八岁相认,二十八岁死亡。”
恰好就是第一世的沈毓与沈二初次见面,还有死亡的时间节点。不知道为什么,沈毓似乎对这两个时间点分外执着。轮回这么多世,许许多多的细节都有变动,唯有这两个时间节点,从来没有变过。
“所以,”陶暮若有所思的下结论:“如果我们能保证二十八岁生日这天,没有人死掉的话,大概就能打破轮回。”
“这个好办”厉啸桁闻言轻笑,目光幽深的道:“让一个人活下去不容易。可要是让一个人死不了,太简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