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旻哲能够轻易演绎出各种角色,不会是一个纯白无瑕的天真演员。
如果若沧把他变成了许满辉和顾益那样,欧执名难免会有一丝丝的遗憾。
但是,欧执名忽然想起了某个不怕死的家伙。
“方仲山呢?”
欧执名尝试举例,“方仲山那时候中邪,你的符箓直接驱散了他的祟气,他还一点没变。”
仍旧如此狂蜂浪蝶不知死活。
若沧从不轻易揽工,他认真的解释道:“我没有亲眼看到方仲山邪祟附体的具体情况,不能把他和张旻哲对比判断。而且……”
他眼神上下打量欧执名,意味深长的说:“我怀疑给他驱邪的不是我。”
欧执名:?
欧执名一脸诧异,“难道还能是我驱的?”
若沧因为七世佛引发的恶心、污糟,成功因为欧执名茫然的小表情驱散。
“对,你驱的。”若沧勾起笑意,情绪都好了一些,“所以我说你很有用啊。”
莫名收到若沧夸奖的欧执名,心情无比复杂。
虽然是夸奖的话,但是他的好用方式过于奇怪,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然而,若沧情绪好了一些,欧执名也就算了算了。
刚才他触碰张旻哲后,持续凝重烦躁的表情写在脸上,欧执名能够感受到张旻哲情况严重,更能感受到若沧低落的心情。
若沧能观人气运,欧执名和他相处久了,似乎也能观若沧的气运。
比如现在,他眼神发亮,嘴角微笑,说:“等我们解决张旻哲的问题,我就回去把你小时候的电影、电视剧看完,好好研究一下你到底怎么回事。”
“嗯,好。”欧执名眼神温柔,笑着答应。
虽然他不怎么喜欢回忆小时候,但是若沧要看,那他就陪。
云霞寺是市里著名寺庙,香火鼎盛。
他们远远把车停到停车场,抬头望去都是人人人。
“……为什么不是节假日,都有这么多游客。”
欧执名皱着眉,像个社恐老大爷。
“不是游客吧。”若沧看着许多人的气运隐隐有着佛光,“都是云霞寺的虔诚信众。”
信众与普通游客,在若沧眼里十分容易分辨。
那些沾染佛光,长期浸润在佛经佛法里的信众,气运都比普通游客要温润许多。
信善、行善的人,无论是信佛还是信道,若沧都觉得亲切。
在这样柔和平静的场合,他找到了久违的清净与安宁。
他和欧执名随着人群,步步走入云霞寺。
若沧一直观察着周围,终于等到了一位身着僧衣的僧人。
他拾级而上,追了上去,问道:“大师,我想见见在你们这里挂单的一位僧人,他叫慧弥。”
僧人一脸恍然,“您第一次来?”</p若沧困惑回答:“确实是第一次来。”
僧人唱一声佛号,说道:“慧弥大师在讲经堂,您可以自行前往。”
云霞寺的讲经堂,固定时间对外开放。
若沧和欧执名到了那儿的时候,抬眼就见慧弥身披红色袈裟,端正坐在殿堂之上,专心致志的给信众讲经。
若沧对慧弥的印象,只剩下滔滔不绝了。
他没想到,慧弥的滔滔不绝,居然是荷枪实弹从日常经历里磨练出来的。
讲经堂坐着约有几十位信众,人人面前摆放着经书。
慧弥不仅念经,还会解释经书由来与劝诫的含义,比起僧人们的日常早晚课,他更像是一位老师,孜孜不倦的教会信众从善。
若沧站在堂外听了一会儿,只觉得慧弥心中有佛。
他越讲,气运越加澄澈。
连带着讲经堂的信众身上,点点阴晦气息都散得干净。
若沧习惯动手,慧弥专业动口。
能够用讲经方式驱散人心中阴霾,慧弥也算是一方君子大师了。
“我们……还是先找找主持吧。”
若沧觉得,这场讲经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冒然打断实在过于霸道。
于是,他们换了个目标,又找了位僧人,领着他们去见了主持。
云霞寺的主持,是年近五十的净云法师。
他戴着老花镜,正在端详一副字画。
当弟子通报欧执名和若沧来访的时候,净云法师立刻放下了字画,摘下眼镜走了过来。
“欧执名欧先生?”
他确认一般,端详着欧执名,半晌才露出笑容,“林庆业导演经常和我说起你的事情,看来,你已经没有大碍了。”
欧执名的师父林庆业,信道又信佛。
在杜先生点化《庄周梦蝶》之前,林庆业就是虔诚的云霞寺信众,哪怕后来信了道教,也跟净云法师关系亲切。
欧执名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大碍,估计是林庆业絮絮叨叨过的一些车祸、人祸。
于是,欧执名笑着回道:“多谢大师关心,我已经没事了。但是我跟若沧来,是为了另外一位朋友的事情。”
“若沧?”显然净云法师,更关心眼前人的情况,“这位就是若沧?”
若沧眨眨眼,觉得净云法师态度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