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壶凉白开全部都泼在赵清韵身上。
她从头发丝湿到上半身。
精心打理好的头发全部湿透,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狼狈。
“宁越芝!”赵清韵气急败坏,直接叫出宁大的名字,“你能不能理智一点,给我适可而止。”
“该适可而止的人到底是谁?”宁大直接把手里的水壶掷到地上。
水壶撞击地板,发出清脆的巨大声响。
这声响让赵清韵忍不住心头一跳,那股刚刚升起来的怒火又消了下去。
人在屋檐下,必须低头。
赵清韵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她紧抿着唇,快速思考自己要做什么应对:“我们可以签下合约,比如我每个月要给家里补贴多少家用,这样你们总可以相信了吧。”
这种交谈方式,就是纯粹从利益角度来商量,已经抛弃了那所谓的父女之情、兄妹之情。
即使是素来照顾赵清韵,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的宁四,在赵清韵说完这句话后脸色都惨白下来。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妹妹吗?
突然,沙发角落里传来一阵掌声。
宁柏远边鼓着掌边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目光阴鸷,盯紧了头发湿透的赵清韵。
别墅里开着暖气,但不知道是暖气没开足,还是宁柏远的目光太过可怕,赵清韵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身子努力往后缩了缩。
“原来你连为庄鸿云生孩子这种事都已经考虑好了。”
宁柏远声音苍凉,他在这一瞬间仿佛憔悴了十岁不止。
很快,他神色里多了几分癫狂。
他宁柏远辜负过很多人,唯独没有对不起过汤媛媛和赵清韵这对母女,结果他们母女就是这么回馈他的!?
宁柏远扯了扯衬衫领口,他冷冷笑道:“外界不是都说你是宁家的童养媳吗,就这样的名声了,庄家人居然还敢娶你进门当阔太太?”!”
“你果然是手段高超啊。”
上前,宁柏远直接扯住赵清韵那头湿透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后面狠狠一掰。
赵清韵没忍住,猛地尖叫出声。
她声音过于尖锐,宁檬和司霍这两个缩在阳台的人猛地对视一眼。
这个阳台距离宁家别墅最近,对面闹的动静但凡大一些,他们都能听到。
“你听到了吗?”司霍迟疑道。
“有尖叫声,应该是赵清韵的。”宁檬说。
“那我们……再看看?”司霍提议。
回答司霍的却是柠檬爹。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从容走到阳台,站得笔直俯视着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吃瓜的二人组,像是在看两只不懂事的猹。
“不用,我已经帮你们报警了。从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到出警,再到赶来这里,要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半个小时,什么热闹都能旁听完了。
宁檬朝她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爹。”
明白人啊。
既报了警当遵纪守法好公民,又能不耽误吃瓜。
果真是未来首富的风采——令人目眩神迷!
宁檬两只手的大拇指都给她爹送上。
而且她疯狂朝司霍使眼色。
司霍轻轻‘噢’了两声,连忙跟着竖起大拇指。
宁白驹:“……”
吃起瓜来,这两人看着都傻乎乎的。
在瓜田里蹦哒得神志不清了吧。
他无奈一笑,主动退出阳台,让宁檬两人继续专心致志吃瓜。
隔壁别墅。
宁柏远气急败坏道:“如果宁家真的出了事,你只能和我们共沉沦。”
总裁夫人这种美梦,赵清韵这个连自己亲生父亲是谁的野种还真是敢想啊!
赵清韵咬唇,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但现在的宁柏远可不再吃这套,他非常、!发自内心地厌恶这种作派。
“别哭了。”
“我叫你别哭了!”
怒吼一声,但赵清韵还是在苦。
背脊撞在木沙发上,赵清韵整个人忍不住闷哼一声。
她抬手抹掉眼泪,浑身都在颤抖:疯了,宁柏远这个人真的是已经疯掉了。
等她彻底脱身后,她一定不会再顾惜一丝一毫的父女之情!
但这时候她什么话都没敢说,只是默默缩在角落,企图降低存在感。
他站起身劝道:“爸,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吧。”
听到宁四的话,宁柏远冷哂两声:“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天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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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早在生日宴上我甩她那一巴掌时,她就一直记恨在心。刚刚的推搡和巴掌,已经把她心底那些父女之情都扇掉了。现在这副作态不过是在寻求脱身之计罢了。”
“等她脱身之后,指不定怎么报复我们呢。”
心底的想法被人猜出了**成来。
赵清韵疯狂摇头:“不是的,爸爸你真的误会我了。”
“误会?我被你们母女蒙蔽了眼睛,从来没有哪段时间像最近一样瞧得这么清楚过。”
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