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救着跑了下去。
“救命啊!!!救命啊!!!”
行商的队伍停下,坐在马上的人都警惕的拿了刀四处查看。
就在他们转动着头看来看去时,却见从山上跑下来一个满身是血的血人。
血人跑到了近前,众人这才发现他不光是身上满是血,就连脸上都满是狰狞伤痕,根据身上那些血痕来看,身上还有不少刀伤,顿时大骇。
林老二跑到了他们跟前,噗通一声重重倒地,用着虚弱却能让前来查探的人听清楚的声音,抖着声音开了口。
第一次撒谎,他紧张又害怕,倒是将本应该展现出来的情绪表达的淋漓尽致。
“前面……有山匪,每一个过路的人都被杀了,我,咳咳,我是和几个兄弟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你们千万不要过去,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嗖!!
一根利箭不知道从何处射了过来,从行商一行人的角度来看,那箭直勾勾射到了趴在地上的林老二身上。
正在对他们说话的血人*惨叫一声闭上了眼,无声无息没了小命。
还不等行商反应过来,又是一根利箭从山林中射出,射到了最靠近林老二的马前。
林时恒收回弓,拍了拍一旁傻呆呆看着的两个儿子。
两人浑身一震,连忙张开嘴大喊:“找到人了!!杀啊!!!”
底下的行商队伍顿时一阵骚乱。
“是山匪追来了,快逃——”
“快跑!!”
一群人慌乱的骑着马带着货物返回原路,灰尘飞扬,一路跑的不见人影。
林老二敬业的还趴在地上。
直到林时恒带着他的两个兄弟从山林里出来,他才小心翼翼睁开眼,满脸恍惚。
“二哥,你没事吧。”
“来,快起来。”
比起亲爹,两个兄弟可对这个哥哥关心多了,连忙将他搀扶着站起来,一个劲的嘘寒问暖。
林老二没事。
他只是要被吓傻了。
自站起来后,他的眼就直勾勾的盯着地上那根箭。
就差那么一点,这根箭射穿的地方就不是手臂与胸膛之间缝隙了。
差一点,他的小命就没了。
林时恒捡起了那根箭,看向二儿子。
“现在还怕吗?怕的话下次让你三弟四弟来。”
诚实的说,怕。
想着刚才那生死一线的紧张与绝望,林老二现在腿肚子都在发颤。
但想着自己不承受这种危险该承受的就是两个弟弟,他还是努力的站直了:“我、我不怕。”
长兄如父,虽然亲爹还在,但长兄不在了,以后,他就是林家的长兄。
林老二努力的拍拍胸膛,试图表现出自己没事。
“下次还让我来吧。”
林时恒望向他的眼中带着满意,这丝满意让方才以为自己必定死定了的林老二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这还是长这么大,爹第一次满意他呢。
“老二,等到以后你就会知道,爹这是为了你们好。”
林老二热泪盈眶,“我知道,爹,我明白。”
“放心吧,爹不会偏心的,这种锻炼心性的好机会,你们兄弟人人有份。”
“老三,下次换你来。”
感动中的林老二:“……”
一旁被点名的林老三和也会被轮到的林老四眼中都闪过了清晨那只被射穿脑袋的大雁。
不约而同的一起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壳。
等到整个县乃至整个城都知道这里有见人就杀的山匪时,林家三兄弟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来自亲爹的射箭”。
而除了这些,他们还被要求练习骑马与拿着木剑挥砍。
不到十天,三人都脱胎换骨。
倒不是说十天不到就变得厉害无比,而是现在不管发生多大的事,三兄弟都能淡定无比。
没办法,在经历过无数次只要亲爹稍微射箭偏一点就会死翘翘之后,兄弟三人颇有了一种对生死看淡的感觉。
在回了家被家人嘘寒问暖,又在夜深后跟着父亲坐在破桌子前开大会。
他们都会很淡定,就算是爹说要造反经历了生死的他们也绝对不会在脸上有半点波动。
林时恒敲敲桌子,直接切入主题:“我打算造反。”
三兄弟:……???
爹你说啥爹??
造反??
我们不是在套路土匪吗?怎么跳转到造反上面去了!
面对三个瞠目结舌面部扭曲又吓到几乎晕厥的儿子,林时恒嫌弃的收回视线。
“后路已经安排好了,你们愿意跟着我干,就一起,不愿意,就跟你们媳妇娘和孩子们一块躲起来。”
三人都惨白着脸。
他们的胆子早就在一天天被射箭中练了出来,可再大的胆子,也还是本地土著,自小接受“皇帝比天大”“我等屁民要听官老爷的话”等等言论。
让他们造反,他们根本没有那个胆子。
可如果不跟着一起干,爹一个人出个什么事都没人抬着跑。
最终,几人还是一边发着抖,一边白着脸答应了一起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