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部分的力量,也应该回来才是。”
低语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散开,妖皇的眼睛注视着血龙渊的入口处,口中开始喃喃着晦涩的咒语。
*
同一时刻,还在血龙渊外面的银龙倏然僵直了身体,从北漠的袖口之中滚落了下去。
“楚阙!”北漠喊了他一声,向来八风不动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前一刻这条龙还好好的在和他说话,突然之间便失去了意识,说不焦灼是不可能。
北漠的手指轻轻抚上了银龙的脖颈,气息还在,只是暂时昏迷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少主此刻还在血龙渊之中,能够给它查看病情的,大抵也只有药王谷的那名新谷主了。
北漠找到谷之磬的时候,谷之磬正在和南竹商讨如何给楚烟配药。
“稀客,你怎么来了?”谷之磬诧异的看着北漠,等她的目光落到了北漠手中那条身体僵硬的银龙上后,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看看,该不会是皮肉又被戾气腐蚀了吧?难不成已经严重到了经脉?不是我说你,你应该找个鱼缸给它放进去,龙喜水,在灵水之中更容易恢复。”
“在我们伴生灵族的身边,灵气会自发聚拢,和万年灵水也没有什么区别。”南竹在一旁适时出声为他兄长说话。
“噢?伴生灵族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吗?那你们种植灵草岂不是会事半功倍。”谷之磬的眼底闪过惊奇。
“先给它看病。”北漠打断了谷之磬的好奇,将手中缩小的银龙递了过去。
“我看看……戾气侵蚀好像也没有恶化,奇怪,看起来……没什么大事啊……”谷之磬将银龙结果,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没有找到原因,当即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北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状态的——唉?它动了它动了!”
就在谷之磬还想再询问一些线索时,躺在她手中的银龙动了动,力道之大,几乎要从她的手中跳出去。
为了防止手滑把还有伤病的龙徒手丢出去,谷之磬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将手中的银龙重新揣回了北漠的怀里,“你来,你抱住它,它这劲也太大了,一点都不像个虚弱的龙。”
北漠握住了银龙脖颈,但是手中的银龙好像十分难受的模样,依旧在不断挣扎和扭动着。北漠的眼底闪过几分迟疑,当即松开了桎梏在银龙脖颈之处的手。
就在银龙脱离桎梏的那一刻,它睁开的眼睛,原来的鎏金色龙瞳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猩红色,其中流露出来的凶狠令人心惊。
北漠皱眉,伸手打算重新将它桎梏住。
怎知,银龙张口咬了他手指一口,留下两个外往冒着鲜血的血洞后就转身遁入了虚空之中,消失不见了。
“……”
“……”
周遭的空气顿时寂静了下来,眼睁睁看着这突如起来的变故,众人一时间都不知要说什么好。以前就算楚阙对北漠的决定不满,也不会像今日这样咬人,伤口看起来还挺深的,下嘴估摸着也发了狠。
“止血药!”谷之磬从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了一瓶伤药递给了北漠。
“不必,我知道它去哪里了,你们不要放松警戒,血龙渊之中的妖物还没有彻底被祛除。”北漠的眼眸深深,他收回了自己手指,用灵力止住了血,任由伤口裸.露着,伤口上面依稀残留着楚阙的气息,他能从其中感知到楚阙的位置。
“兄长已经下去一天了,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楚烟也在一旁不放心的开口说着。
“我也要去一趟血龙渊,南竹,这几日你来帮嫡小姐处理楚家事务,切莫松懈,若三日之内,我与少主两人没有一人从其中出来,就将血龙渊封死。钥匙在这里。”
北漠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块木质的令牌,递给了南竹。
令牌上面有楚家特质的雕刻花纹,中间是醒目的楚家家徽,四周雕刻着龙纹——正是楚家家主楚止的那块家主令!
“不会的,你和兄长定然不会有事的——”楚烟皱眉,她不想接受北漠的预留的打算。
“这是最坏的打算,当然,事情也可能没有那么糟糕。如果真的到那一步,这是家主预留的命令。”北漠开口回答。
“那父亲呢?父亲是不是也在血龙渊之中?”楚烟的语气焦灼,“北漠,你不要骗我,你说实话。”
北漠道:“属下不知,自从少主清醒后,属下也没有再进去过血龙渊之中,因此家主到底在何处,属下也不知晓。”
“……”楚烟沉默了一下,最后闷闷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注意安全。”有什么疑问和不满,她可以留在事后再问,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北漠将家主令交付出来后,便朝血龙渊的方向赶去了。
*
这时,还不知晓外界动静的楚衍,已经到了祭祖之地。
十年前他和父亲来过这个地方,当时除了祭拜先祖,还来这里为楚烟的字牌祈福过。楚家嫡小姐,名烟,字长乐。
空旷的建筑安静的伫立在楚衍身前,古老的木门被他从外面推开后,摆放在大门两侧的烛火自发点燃,照亮了屋里的场景。
这里的摆设和布局依旧和十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