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虹,你还在‘湖畔人家’船上?”陈虹吃惊地问:“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陈光明道:“你要个包厢吧,我和你谈一谈。现在客人应该不多了,应该有空的包厢了。”陈虹更吃惊了:“你也在这里?”陈光明道:“我正在走进来。”
陈虹朝门口看去,只见陈光明确实已经站在门口,陈虹不知父亲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一切等到了包厢再说吧。
这个时间段,该吃饭的人,也都已经差不多吃完离开了。陈虹问服务员要包厢的时候,服务员提醒道:“我们十点要打烊的,现在不到一个小时了,没有关系嘛?”
陈虹点头道:“没关系。我们也就是聊一聊。”服务员道:“那好吧,跟我来。”十个人的包厢,没有更小的了。陈虹和陈光明两人坐在这个大包厢里,显得有点空旷,甚至有些寂寥。陈光明对服务员说:“给我们拿一瓶汾酒,上一个花生米酸黄瓜、香煎银鱼和炒白虾。”服务员说:“这三个菜,烧起来很快,马上来。”服务员也希望这两个新客人能速战速决。
陈虹有些奇怪:“爸,你还没有吃晚饭?”陈光明道:“是啊,一个晚上都用来跟着你了,哪有时间吃饭?”陈虹很是吃惊:“什么?老爸,你跟踪我?”
服务员敲门进来,给他们先上了汾酒和花生米,两个小杯子。
陈光明道:“我们先喝一杯,再说吧。”陈光明去拿酒瓶,陈虹却一把抢了过来,拧开了瓶盖,给陈光明和自己都斟了一杯。陈光明端起酒杯,和陈虹的杯子轻轻碰了下,哧溜一声,将小杯子里的白酒,喝了下去。陈虹抿了一口,看着陈光明:“爸,你到底有什么事啊?快跟我说啊。”
陈光明却不声不响,吃了一颗花生米,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又跟陈虹的杯子碰了下,自己哧溜一声喝干,陈虹又抿了一口,但没喝干,心头的狐疑犹如堆肥一般升起来。陈光明又给自己斟酒,又跟陈虹碰杯,然后又一口喝干。
“老爸,你搞什么啊?你这样,让我很郁闷啊!”陈虹一把端起杯子,也将剩下的白酒都喝了,“你有话就说嘛。”
陈光明叹了口气道:“陈虹啊,刚才爸爸连跟你干了三杯酒。你知道为什么?”陈虹看着他,“我不知道。老爸,你是不是也要我连干三杯,你才肯说?”
陈光明看着陈虹,目光幽深,情绪复杂,道:“老爸,恐怕以后某天就没有机会再跟你这么喝酒了。”陈虹一惊:“老爸,你说的什么话?”陈光明道:“今天,我听纪检组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说,市纪委在查我的事情。我又去安县打听了下,安县纪委关于我的一些举报信,也已经全部移交市纪委了。”
“什么?”陈虹心里砰地一声响:“他们要查你?能查你什么?”陈光明叹气道:“关键不是他们要查什么!而是为什么查?这次市纪委等于是要翻旧账,为什么要翻?陈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冲撞了某位领导啊?!”陈虹猛然心悸了起来,她想起那天肖静宇来办公室找自己的事情。
那天,肖静宇和她关在办公室里,肖静宇明确说是给她机会,让她收手。肖静宇还提到了陈光明。可陈虹装傻,对于撞车事件抵死不认。肖静宇最后还说,让陈虹照顾好自己。陈虹以为肖静宇只会对付自己,她一直比较谨慎,任何事情思前想后不留把柄,所以并不太担心,毕竟背后还有司马越。
可没想到,肖静宇竟然要对自己的老爸陈光明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