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又有些纳闷。
和雍会等闲难进,有了张大公子点头,穿旗袍的女侍应才笑盈盈地引她上楼。
她捏紧包包肩带,不动声色地好奇打量。
也许是因为和雍会的前身是领事馆,里面装潢中西交融,既有小桥流水潺潺,也有留声机和油画,神奇的是,置身其中,并不会有半点违和感。
她要去的包厢在三楼,有个雅致的名字,叫“南柯一梦”,有钱人很喜欢取这种云山雾罩的名字用以展现自己的品味不俗,张宝姝并不意外。
包厢门推开,室内宽阔,一眼望不到全局。
入目是带自动旋转盘的大理石圆桌,上头有精致餐具和饱满欲滴的鲜花,半扇屏风围挡,灯光往里变得朦胧幽暗,里头间或传来几声交谈。
张宝姝走近时正好听到低低一声,还略带笑意,“张公子,承让。”
张公子也笑了声,“记牌我不如你。”
一把没出完的牌被盖在桌面,混合其他牌洗到了一起。
见张宝姝来了,张公子稍一挑眉,也没太拿她当回事儿,边洗牌边随口吩咐,“给岑总点根烟。”
岑总?张宝姝下意识看了圈。
在场六个男人,三个坐着三个站着,站着的看起来不像正主,坐着的除了她知道的张公子,另有一位中年领导模样的男人,不过人家身边已有女伴,还是新闻主持熟脸。
剩下那位……
张宝姝看清他的面容,蓦地一怔。
这不就是零度晚宴那晚,给苏程那条珍珠项链抬价的男人?
她记得的,叫岑森。
见她半晌没反应,张公子不耐皱眉,“还愣着干什么,点根烟你还要先沐浴焚香么?”
张宝姝回神,忙弯腰去拿桌上烟盒,这烟盒也是她没见过的,揭不开推不开。
岑森转头,很浅地扫了她一眼,抬手稍挡,“不用。”
张宝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张公子看不过眼,伸出手指点了点,“添酒啊。”
“……”
张宝姝慢一拍,又很被动地去拿洋酒瓶。
她平日还算机灵,不然经纪人也不会这么快给她上位的机会,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地手忙脚乱慌里慌张。
另外两名女伴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嘲弄,张公子的女伴更是特意选择在这时候展现自己的善解人意,翘起手指给张公子揉额角,一圈一圈打着旋儿,酒红跳银色亮片的指甲在灯光下粼粼闪动,分外惹眼。
张公子一边享受着美人服务,一边熟练地切牌发牌,还懒懒散散道:“岑总,这不赖我啊,本来我是想叫辛芷慧过来陪你,可她经纪人说航班延误了,回不来,非给我塞这么一小姑娘。说是电影学院学生,刚演了部什么校园片儿,还说人清纯伶俐,不是,这哪儿伶俐啊。”
他转头问张宝姝,“你叫什么名儿来着?”
“张…宝姝。”
“呵,和我还是本家啊。”
“真名?”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岑森忽然看她。
张宝姝摇头,“艺名。”
“真名叫什么?”
张宝姝有点难为情,吞吞吐吐没吱声。
岑森也不在意,目光移开了,又落到牌上,慢条斯理调整一手牌的位置。
他的手清瘦修长,握牌姿态也像在把玩艺术品。
犹豫半晌,张宝姝轻声答道:“我真名叫,张燕红。”
说完,她耳根红了红,自己也觉得这名字实在是土到掉渣。
果不其然,女伴们一听就忍不住笑,张公子更是直接吐槽这名儿像是上个世纪的丫鬟。
岑森倒没如此反应,只淡声说:“真名好,宝舒这两个字不适合你。”
明明是极其清淡的口吻,那两个字落在耳里,又平添出许多温柔情致。张宝姝一瞬怔楞,甚至都忘了去思考这名字为什么不适合自己。
后半程男人谈事,张宝姝听不懂,也没听进去,就好像是鬼迷心窍般,心痒痒的,胆子也莫名大了起来。
给岑森倒完酒,她又乖觉地坐到岑森身边,时不时递递东西,当是帮衬。
张公子先前看不上她,这会儿倒递来个“还挺懂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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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景区配套酒店开发的主动权在君逸。
岑森回国接管集团后,对集团目前开展和待开展的一众项目做了调整,像西郊景区的酒店项目,对集团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对张公子他们的项目来说,知名高端酒店品牌的入驻,对景区服务水平和整体定位的提升不可或缺。
所以今天才有这场局,一方妄图保持原态继续合作,一方静等让利但笑不语。
酒足夜深,张公子说破了嘴皮子也没从岑森手里讨着半分好,但合作不能中止,他不得已一退再退,到最后,退得剩条底裤还得对对方千恩万谢——好像是求着人来挣钱似的。
岑森和从旁帮衬协调的杨局都已先行一步离开,张公子扯了扯领带,有些烦躁。
见张宝姝还扭扭捏捏扯着包包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岑森,他那把火烧得更旺了,冲门口扬了扬下巴,“跟上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