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陈清焰跟她商量,简嘉警惕地看他一眼,“我膝盖没好,你是医生你不知道吗?”
说完,觉得大大不妥,好像膝盖好了就可以。
“那么深入,体验还不够好?”陈清焰脸部红心不跳地接上,做学术报告的口吻。
她却立刻脸红:“你……你,你真下流!”
推推搡搡甩开他,自己跑到马路旁打车。
上了车,陈清焰率先报103的公寓,简嘉纠正,几个回合后,司机头都不回地说了句:
“车上吵架多付二十。”
两人默契地同时说“抱歉”,简嘉掐了下陈清焰的手背。
她是有脾气的。
二十分钟后,司机把车子开到103的公寓。简嘉觉得司机是个势利眼,这个地段,地皮贵的离谱。
陈清焰把她拽进电梯。
“你摸了这么久,找死。”他同样说变脸就变脸,眼神狡猾,简嘉哆嗦了下,没办法,手只能伸进他大衣口袋:"我会烧你衣服。"
"随便,你可以对我随心所欲。"陈清焰无所谓地说,"同理,我也应该是。"
理直气壮的无耻。
简嘉歪着头,盯了他片刻。
摸到打火机,她打着了,烧陈清焰的大衣。
两人这刻都极度放纵起性子,简嘉有些兴奋。她是乖孩子,从来都在正确的轨道里,现在,跌跌撞撞被陈清焰带着,要离开轨道。
真的烧了起来。
两人在火焰的背景里接吻。
他这件衣服报废了。
但陈清焰心里那个空空荡荡的洞,被填满了。以往,这里只有呼啸的冷风来去自如。
“宝宝,”撞开门后,陈清焰忽然这么低声喊她,简嘉忍不住笑了,她捶他,吻不下去了,“你干嘛呀?你又不是我妈妈。”
在家里,简母会喊她“宝宝”“乖宝”,姥姥也是。而那个男人,嘴里只有“简嘉”,有时候,连称呼都没有,用“你”打头。
简嘉的眼睛荒芜了一瞬,她自嘲地笑了笑。
陈清焰捕捉到这一瞬,更深地吻她。他抱紧了她,把简嘉带进浴室。
放在光洁的洗漱台上。
南城的雪下得猖狂。
过了凌晨,陈清焰从地上捡起简嘉的衣服,抱着她出来。
简嘉像被顶饱胡萝卜的小白兔一样,她的火焰滚烫,满世界都颠覆成一片叆叇的烟火海。但刚开始,陈清焰分明又是冰锥,这让简嘉想起小时候--
外公的老家,在冬天,一场大雪后,屋檐下会挂着长长尖尖的冰锥。等到出够太阳,会突然断掉,轰然一声响砸的大地生痛、错愕。陈清焰在整个过程里就是不停地一截一截断在身体里,封死国境,又重新给她建造城池围墙。
时间太晚,雪没停。夜晚呈现出一种粗粝感,有风不停撞击着窗子。
暖气太足,简嘉又出太多汗,她趴在床上埋在他枕头里,瓮声瓮气的:“我口渴。”
陈清焰拿星空杯给她接了温水,放上柠檬片和蜂蜜。
简嘉身上穿着他的衬衫,除此,什么都没有。
她不知道,从摩尔曼斯克到回南城的今晚,陈清焰骨子里的那种黑暗的卑劣始终混在浑浊沉重的爱里。他一遍遍的,不厌其烦的,甚至是阴冷地检查着她的身体里是不是依然只有他的痕迹和标志,又只是,把镌深的伤口弥合。
陈清焰用一种本来的面目爱着她。
后来,他又把人弄进书房,在那张给她写信的书桌上,铺满无印良品的信笺。非常亵.渎。
派克笔掉到地上。
简嘉怕自己死在这里,她惊恐地看着陈清焰:“我要回去……”
“我不许。”陈清焰把墨水撞翻,洒一地,溅到他青色血管分明的赤脚上。
三点二十二分,他简单清理了下地面,怕碎玻璃渣伤到她。
时间就应该浪费在美好的事情上。
简嘉坐在书桌上,两条细白的长腿垂下,紧蹙着眉头。
她用两手撑住身体,休息片刻,抽出身后一本书砸向陈清焰,恼火地看着他:“你混蛋!”
陈清焰像毫无知觉,他没有任何倦怠感。拉过椅子,坐下来,点了一支烟,他也不说话,把书捡起来静静地在烟雾中凝视简嘉。
彼此安静一会儿。
简嘉刚要下来,陈清焰上前抱住了她,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