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走。
刚好,他在的这几天,也算把‘文氏’给安葬了。留了七天,就抬棺葬在了后山。
贺知庭替琼姐儿行了孝,等这一场雪停了,再不停留,这就要走了。林雨桐给备了一匣子保胎丸,顺产丸,“一定得叫按时服用。”
贺知庭不敢大意,都说妇人生产是脚踏鬼门关。可岳母生下琼姐儿的时候,年岁算着,只怕还没琼姐儿大。可这一年一个的,子孙繁茂,也不像是留下病症。想来,只怕还是有些门道的。他一再保证,“一定盯着叫吃,不假他人之手。”
送走了女婿,林雨桐是真就放下心了。原主两口子果然不是不靠谱的人,虽说对家里很退让,但到底不是没有底线的。这女婿很靠谱!
她这边觉得得了好女婿心情舒畅,可孙氏上门来却愁眉苦脸,甚至是带着几分气愤,“……弟妹,你说琳姐儿的婚事可怎么办?姑太太不知道怎么就瞧见琳姐儿了,她家的大孙子比琳姐儿小三岁,愣是话里话外的想结亲,说是大点的媳妇知道伺候人。”
林雨桐不由的就皱眉,“谁家的孩子生来就得去别人家伺候人去?”
说的就是这个话呀!
孙氏眼泪都差点下来,“二嫂这一去,琳姐儿的婚事就又得耽搁一年。”
是说亲侄女,怎么找也得守孝。过了年琳姐儿都十六了,再守孝,这就十七岁的人了。如今婚事连个眉目都没有,怎能不叫人忧心?
孙氏低声道:“但也不能怨二嫂,这次姑太太说亲,我就用守孝的借口先给推了。”说着,就试探着问,“原本我都不该来问,但这……为了孩子,我不得不厚着脸皮问一声,林家可有合适的孩子?”
没有!
林雨桐就道:“我兄弟之前来,也见琳姐儿了。要是有合适的,这能不提吗?我大哥家的老大成亲了,那个年纪大,我没嫁过来的时候都生下了。老二今年春上成的亲。小的倒是年岁不够,我嫂子是中间小产了一会养了几年才生的这个小儿子,比璇姐儿还小。我兄弟家的,大的比璇姐儿大半岁,小的也才十岁上下的年纪。”
还都是孩子,匹配不得!
孙氏顿时灰心,脸上就有了愁苦之色。
林雨桐就道:“你要是不嫌弃西北又远又苦,我倒是能委托娘家,看看我嫂子娘家那边,或是哥哥的别的同僚那里,可有好儿郎……”
孙氏又摇头:“林家那是姻亲,我信得过。孩子嫁过去,便是条件再苦,我知道人家人好,托付过去我放心。”可若不是十分叫人放心的人家,那就不如放在眼皮底下来的好。
跟着就又叹气摇头,“之前托给林家舅爷的信,也不知道孙家收到了没有。”
还是不死心,想看看那边的意思。指不定就有好的亲事了!若是没有,不过是白问一句。若是说的亲事不好,大不了不应就是了。
林雨桐就说:“还不到吧!只要能赶在腊月到就不错了。”
进了腊月了,京城里各处都是繁华,不管朝堂里出了多大的事,只街面上跟往年并没有不同。
许时忠的车马在城里转了一圈,这才回府。这是他打从监国以来,日日要做的事。成了他每日行程里固定的一部分。从城里转了一圈回家,从角门进家门。
如今,这个职位很是招人记恨,被刺杀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那辆满是华盖的马车,按时从大门出去,从大门回来。但里面坐的从来都不是自己。那辆车上死了五个替身了。他呢,从来都是一顶小轿从宫里出来,然后去偏僻的小院落脚。就跟六部的小官吏一样,住的偏僻又逼仄。然后从这里换个最普通的马车,汇聚在京城的人群和车流里,然后就像个普通管事一样,从角门进去,然后回书房。
迄今为止,这条路线还没被人看破过。
今儿一回来,就被幕僚送来两封信来,“驿站里凡是给主公的信,都是三百里加急。天气着实不好,这信还是迟了一些。谁知道这信才收到,还没看是谁寄来的,只看这驿站的戳,是在是生僻之地……正奇怪呢,顺王府的二爷却打发人来,送了一封信,说是爱呈给您就呈,不愿意呈就别呈。再一看,这两封信上的字迹是一样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属下的错觉,总觉得这字在哪里见过,却又实在想不起来……”
许时忠‘哦’了一声,就顺手接过来,只扫了一眼,就笑了一声,“不是别人,是我那小舅子。”
金家的人?
幕僚吓了一跳:“属下该死!这信属下来拆!”
许时忠将驿站得来的信直接扔进火盆里,“两封信内容是一样的。一封邮寄,一封交给李诚带回来。邮寄的信署名是给我的,那就有可能被人动手脚。封皮你拿了,你没事,那就是说,要有万一,一定是在里面被人动手脚了。我不看便是了!金家并没有害我之心,顺王也不会用这种拙劣的办法……因此,可能有问题的直接销毁,不用费事。”说着话,就直接将留着的那封直接给拆开了,“还挺谨慎,竟是变了一些字迹写信。”可一看这信的内容,顿时给气笑了,骂了一声混账行子。
幕僚心说,这是没生气,生气万万不是这个表情。如今这样,倒像是看着家里的二老爷耍无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