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忙着又安排家宴,那边琨哥儿几个陪着老太太太太在家里抹牌玩。
英姐儿一边给太太出主意教她怎么出牌,一遍问林雨桐,“我还想问问我小舅,我二叔那边怎么着了,外祖父又把小舅叫走了。”
林雨桐过去帮着珅哥儿出了牌:“……这事谁也插不上手。我听你小舅那意思,那毒药的来源,像是古中山国狄人用秘法炼制的毒药……”
“古中山?”琨哥儿都奇怪了,“那不是再燕山……”说到这里,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顿住了。
燕山,可不就是大燕。
英姐儿眼神一凝:“跟前朝牵扯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雨桐总觉得英姐儿说‘前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朝老太太那个方向扫了一眼。
林雨桐随意的摇头,“这个可说不好。前朝早没了……那些人也都跟没头的苍蝇似的,为谁效命,那就是谁的人……说什么前朝不前朝的……这话在外面更不敢说了,容易叫人恐慌。”
英姐儿捂嘴一笑,“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都只敢在暗处算计,哪里敢冒出来行事。很是不必恐慌。”
心里却是有些恼的。
二叔便是不好,但也不能这么拿二叔的命开这样的玩笑。竟然给二叔下这样的毒……徐家藏下的暗桩和人手,看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谁又能想到,徐家会把这么要紧的东西,放在一个出嫁的女人身上。
这个人偏偏是金家的大奶奶。
有人有棋子还不行,她得有钱才能驱使这些棋子。
看来,徐家老宅那边,还是得尽快的动一动了。只要断了徐家的钱财,小徐氏就是再能耐,也必然跟折了她的臂膀一样。
只要徐醇进了行宫,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小徐氏……她默默的替徐氏出了一张牌,此人便如同这张牌一样,可以弃了!
四爷这个年过的不安稳,今儿查查这里,明儿查查那里,光是追查燕山那面的消息,就够人忙的了。当然了,这种忙都是表面上的。
实际上,两人盯着英姐儿的时间更多些。
英姐儿这半个月都很正常,连丫头也都不出门了。只是眼看正月十五了,这年年的灯会,早早的,她就吆喝起来了。找瑞哥儿和琨哥儿商量,说要出去怎么玩。
正月十四这一日,可巧了,三房的两个姨娘前后都发动了。
要生了!
姨娘生孩子,林雨桐早就把产婆给了,又准备了奶嬷嬷的人选,也就不管了。顶多就是叫丫头过去问一声,可还顺利。
结果两孩子都生在了正月十五,一个刚过了子时,一个刚到辰时。
是俩闺女!
庶房的两个庶女,家里的态度都很平淡。只要不是儿子,孙氏也很大度,叫人照顾那俩姨娘,孩子也给分派了奶嬷嬷,名字叫三爷取,三爷到底是明白了一些,只随意的摆手,“你做主便是了……孩子都归你管。”
孙氏给孩子取名珍和珠。一个珍姐儿,一个珠姐儿。两个堂姑姑比侄女都小,但这别管隔着辈不隔着辈,以后绥姐儿有玩伴了。
再是不重视吧,到底是添丁进口。又是没过完年的好日子里,添了两个姑娘那也是怪喜庆的。大人们忙着给各家报喜呢,那边快傍晚的时候,林雨桐就听说,几个孩子作伴,出去看灯去了。
忙完了这一茬,四爷只叫了金逸,别的谁都不带,“走!咱们也瞧灯去。”
两人出去是有事,趁着今儿都忙,没人关注的时候,四爷带着林雨桐避开人到了府衙的外面。从后墙翻进去,后罩房里有一间就安顿着张家的少奶奶。
林雨桐不叫四爷跟着,“万一被发现了,我有办法脱身,你没有。”
小心点!
话没说出口,桐桐已经跃上墙头,轻轻的翻了进去。
果然,今晚守卫特别松散。林雨桐躲在花树丛后面,瞅中了护卫巡视一圈的时间后,错开时间,顺利的找到了安置着那个女人的屋子。屋子里亮着灯,窗户上是两个婆子对饮,在外面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俩婆子的对话声。
一个抱怨说:“……晦气的,年也过不好。”
另一个应和:“可不是嘛!还是个醒不了的犯妇……一个铜子的赏钱都没有……”
林雨桐扭动手指上带的小戒指,这戒指就是机关,里面能发出比牛毛还细的针来。针是淬过毒的,要不了命,但昏睡的三五个时辰,是轻而易举的。
两人慢慢的倒在桌子上,林雨桐闪身进去关了房门。进去看那两婆子,这俩婆子早就昏睡过去了。确定了之后,她走到床边。床上的女人……原主的记忆里还真有。这女人长的白皙丰满,也是京城中少有的叫人羡慕的女人之一。两口子关系和睦,进门就生了俩儿子……如今,男人死了……她该是有两个没满五岁的儿子的。没满五岁不会砍头……但至于发落到哪里了,四爷也给查了,那俩孩子……报了亡故……至于是不是真的死了,却不好查。一个女人能忍辱负重的活着,必是有什么心里放不下的。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有什么比儿子更牵动母亲的心。
林雨桐给她塞了一粒药,在头上和眉心下了几针……缓缓的,这女人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