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疼他疼谁?但凡外面有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一准都记得给哀家。”
弘昼扶着太后坐下,脸上带上几分黯然之色,“您可千万别再这么夸儿子了,儿子都羞的慌。”
“这话说的,你可羞什么?”太后拉着弘昼,“今儿是怎么了?”
弘昼捧着茶过去,“儿子小时候贪嘴,那几年……额娘总是贴补月钱给儿子在外面踅摸吃食,儿子怎么敢忘。”
钮钴禄太后和耿氏太妃两人交换着养孩子,彼时两人都是小格格。因着养着阿哥,府里不曾亏待。但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就像是年氏得宠的那几年,生一个夭折一个的,今儿府里要祈福,明儿府里要吃素的,孩子嘴馋,如何忍的了?
太后低头笑了笑,将手里的点心慢慢放下了,面上却格外有感触的样子。
弘昼只做不知,继续奉承着。当年,这位养母可是不许她的亲儿子要这要那的,必须得做到谨持,而对这个养子,却格外的宽容。要什么给什么,不要什么,也会把能弄到的好的尽力的送到他的手里。
他很早就明白这里面的蹊跷的,他还把这件事说给自家亲额娘听。额娘却告诉他,平安是福。
于是,他从小被养母宠到大。宠到现在,四哥也接着宠。宠到什么程度呢,宠到当朝打了朝中大臣,四哥都不曾斥责半句。
太后就哼了弘昼一声:“也就是你,敢这么偷偷跑出来接圣驾。这要是放在康熙朝,就是先帝也不敢。没有圣祖爷的圣旨,路都不敢多走一步……”
“这不是想皇额娘了吗?”弘昼说着就试探着问,“儿子这两天做梦,还梦见皇阿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日皇陵的事闹的心里不安……之前还亲自去了一趟……皇额娘呢?梦见皇阿玛了吗?”
钮钴禄太后:“……”哀家干嘛要梦见先帝?
先帝在的时候,我也没得多少恩宠。前半辈子所有的运气,都用在顺利的生下弘历了。自己熬死了年氏,熬死了皇后,连先帝都熬死了,好容易熬到儿子登基了。日子过的不要太逍遥了。
是皇宫里不好,还是园子里不舒畅?是圆明园不好呢?还是畅春园住着不自在?更有夏去承德避暑,秋要塞外秋弥。冬日里要回京的,毕竟入了腊月就是年了。出了正月,三两年里,总是能跟皇帝出去转转,不管是下江南,还是西行五台山,或是去京畿转转也是好的。
要是先帝活着,自己能这么自在?
但是嘛,还是得感念先帝的恩德的,毕竟最后还是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她一脸的关切,“你去看了吗?这几天,哀家忧心的也是此事。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先帝当年做事确实过火了一些。如今突然降雷……哀家还在想,是不是要对当年先帝砍杀了的人家那些后辈做出一些补偿。”
弘昼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惊惧,转瞬即逝,这是有人借着这事钻营到太后这里来了。
他就谨慎的道:“雍正一朝获罪的人家,四哥后来不是都赦免了吗?这些人还不足兴,还要求什么?”
钮钴禄太后又是一声叹气,正要说话,外面就传来一串的脚步声,和哗啦啦跪地声,以及请安声,这除了皇帝来了,别人也不敢有这样的动静。
弘昼赶紧一跪:“臣弟拜见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上了凤辇,哼了弘昼一声:“满朝文物,谁像是你这么没规矩?朕之前说了,不用迎来送往这一套……”
弘昼低头认错,“臣弟知错了。”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伸出去拽太后的裙摆,轻轻的摇了摇,示意太后救命。
钮钴禄太后果然就拉弘昼起来,说乾隆:“好了,他又不是来接你的。做儿子的来迎迎哀家这个额娘,这总行了吧?和亲王可不曾抗旨,是哀家想儿子了,打发人叫来的。”
乾隆一脸的无奈,白了弘昼一眼,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叫他坐,然后说太后,“您总这么护着他。”
“他小嘛!”钮钴禄太后一脸的心满意足,又拿了点心叫儿子吃,“尝尝,是老五拿来孝敬哀家的。别总说哀家偏心老五,老五就是可人疼。”
这是每次都要上演的一幕,从小到大,演了几十年了,都习惯了。
都尽职尽责的演完了,然后钮钴禄太后刚好就乏了,于是,和亲王非常有眼色的告退,跟着乾隆下了太后的凤辇。
乾隆不时的用余光的看看跟在他身侧的弘昼,“你少拿糊弄皇额娘的话糊弄朕。到底为什么跑来了?一天都等不得?”
弘昼左右看看,乾隆就摆手,跟着的一串人都退远了,只剩下一个吴书来。
“说吧!”乾隆转着手里的扇子,好整以暇的看弘昼。
弘昼看了吴书来一眼,吴书来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弘昼到底也没再说什么,但吴书来还是朝后退了几步,低着头只当自己是跟木头桩子。
乾隆这才看向弘昼,“说吧!”他以为朝里出了什么大事,还是宗室里又有不安分的人了。
结果就见弘昼神神秘秘的靠过去,声音低低沉沉的问了一句:“四哥,我见到皇阿玛和皇额娘了。”
乾隆没听清楚,或许是听清楚了,一时间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