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仅收旗人家的女子,汉家的女子也一样要收……八叔家的孙子跟内务府较上劲了,九叔家那一支被放出来了,给了安置的宅子,赐了庄子……连永琅也成了贝勒了,可三阿哥还是光头阿哥……还没回过味来吗?世道要变了!和婉遇上好时候了……”
历朝历代,只要公主们愿意,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权力。自己这一代,皇阿玛只有怀恪公主一个女儿,还是在没登基的时候就去世了。可在皇祖父当朝的时候,也是出过很有影响力的公主的,就像是固伦荣宪公主。
今日在你眼里需要呵护的小公主,焉知她不是下一个能染指蒙古兵权的荣宪?
他趴在福晋的耳边,用极地的声音道:“一个有权利的公主,她便能呼风唤雨。懂吗?”
吴扎库氏眼里惊疑不定,“爷?没发烧吧?”
“嫁进皇家的女人,靠着男人的权利自古以来染指权利的哪朝哪代没有?她们可以,那么生在皇家,长在皇家,见识多,手段也不会差的皇家女儿为何不成?只因是女儿身,天生便被剥夺了这个权利而已。如今,我瞧着,怕是要变了。”
吴扎库氏心跳都变快了,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句‘她生在皇家’,她就再也说不出半句反对的话来。
八月下旬,会试如期举行。
而此时,书院这边已经准备就绪,考题都在小院放着呢。只等着会试完了之后开考的。
而对这些考题呢,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除了四爷和桐桐,再就是弘晖和和婉。那些印刷的人都是林雨桐找来帮忙的乡下妇人,连大字也不认识一个。她们也不知道叫他们来是干嘛的,反正就是干完了走人,林雨桐回头叫人给送一份丰厚的谢礼就罢了。
这东西不敢叫内务府帮着刊印便在于,想混进来的权贵子弟特别多,交给他们,是杜绝不了作弊的。
可别人并不知道内务府刊印的东西跟考题无关,能打探的都打探。舍不得花钱的,又上门来跟肃英额套交情。
于是,本来小门小户的人家,在肃英额被启用的时候大家静默了一下,但还是不敢上门亲近。如今却突然走动的人多了起来了。肃英额也有意思,他不说刊印的东西不是考卷,不管谁问什么,他都三个字:不知道。
不给个明确的说法这就比较讨厌了。就有人打听到,说那东西就是书本。但是书本就没用吗?难道不能猜题吗?所以,这还是得把书册弄到手悄悄的看看呀。
肃英额也不拦着,结果这些人前脚买通内务府看守的人员,后脚肃英额就把这些人给告了。直接告到四爷这里,前因后果那么一说,便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四爷看他:“你可以跟别人把话说清楚。这东西不是考题,你也可以拿一些印刷出来的残次品书册去做人情的。”
“奴才不能这么做。”肃英额低着头,“您虽没说那些书册不能给人看,但奴才笨想着,能招收学这些的学生,那出的考题多少跟那些书册上有些相关的地方。出题的意图泄露了,与泄露考试范围便没有差别。况且,奴才想着,人才虽难得,但德更重要。能想着作弊的,这德行便是好也有限。这些都不是您要的人。况且,真正有才之人,不会用这样的法子。因而,奴才便来了。”
四爷看了肃英额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道:“知道了,会着人处置的。你先去忙吧。”
肃英额慢慢的往出退,都走到门口了,突然想起这位老圣人之前打量的那一眼,他顿时一惊,回身便跪下,“奴才还有下情禀报。”
四爷没言语,只看着他。
肃英额的头更低了,身上的汗都下来了:“奴才也有私心!奴才……”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说不下去。
他说不出的,四爷替他说。说到底不过两个字:立威!
肃英额在用这些人的前程为他自己立威,他不怕被人指摘,他要的就是叫人敬畏。
这两个字一吐出来,肃英额就知道,自己回身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是做对了。怪不得阿玛一再的说,你能给人做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自觉。别耍心眼,你祖父耍心眼都没耍过人家,你在人家眼里,便是碟子里的水,浅的很。
被人看穿了,再说起来就不难堪了。他紧紧的抿着嘴唇,抬起头来眼圈却红了,然后对着四爷吐出来一句话:“想和做是两码事,一个人想做事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以他现在的身份做任何事都太难了。
四爷叹了一口气,“天下哪里有不难的事?起来吧,以后不用动不动就自称奴才了。”他干脆起身往出走,吩咐肃英额,“跟上来吧。”
肃英额起身,低头跟在后面,一路上说他办差事的过程。内务府盘根错节,动了一次,换下来的还是一样,从根子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相互推诿制造障碍,不过是肃英额没有把好处给分下去而已。
四爷就说他:“他们敢难为你,但你不想想,他们是否真的敢不按时把差事做完?”
肃英额摇头,“他们不敢。内务府刚大动过,知道是老圣人的差事从上到下都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他们难为的只是奴……只是我而已。”
“他们拿捏你是料定你不敢跟他们对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