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金丹,否则难免露怯。
叶淮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储物袋,奉到她面前:“晚辈及其他听过您授课的修士准备了些束脩,东西简陋,但礼轻情意重,还请您笑纳。”
周竹桢接过储物袋,放在桌上:“你们有心了。”
“小友今日来找我,未必只是想送束脩吧?”
叶淮点点头:“晚辈有一个问题,请前辈为我解惑。”
“说吧。”周竹桢往后靠了靠,“本君能回答的,不会敷衍你。”
“您是否是夺舍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叶淮盯着桌面,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一气倒出:“是这样的,根据国家出台的《二十一世纪修真者管理办法》第七条第一款规定,夺舍导致原主死亡的,按故意杀人罪处置;《办法》第一条第一款规定,获有期徒刑的修真者,用普通刑期比人均寿命乘以该修真者寿元,得出实际执行刑期,由特殊监狱收押……”
“所以,你是来抓我的啰?”周竹桢笑了笑,言语却丝毫不留情面,“谁给你的勇气?”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周竹桢话音刚落,叶淮就感觉元婴之威当头压下,让他几乎吐出一口血来。
“不……”叶淮低声喊出这一个字,环顾四周,却发现其他人都安然无恙。他愣了一会儿,重重喘了两口气,突然笑了。
“晚辈,晚辈只是觉得……”叶淮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会当街救助残疾乞儿;会帮助警方抓捕人贩;还会设下阵法保护无辜民众的您,一定不是个坏人。”
他站起来,深深鞠躬:“晚辈此次为调查事件原委而来,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前辈见谅。”
他低着头,感受到威压慢慢撤了回去,知道她是暂时息怒了。
周竹桢叩了叩桌面,淡淡道:“坐吧。”
叶淮就重新挪回座位上,小心开口:“前辈,请问周清晗去了哪里?”
“大概是死了。”周竹桢顿了顿,“自杀的。”
“那您……”
“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暂代她身份一段时间。”周竹桢跟系统神识交流,让它暂时撤去了幻术。
叶淮终于见到了她的真容。
新月蛾眉,目似寒星,气质高华,容姿如玉,恰合了她通身气度。
这是幻术模拟不出来的。
叶淮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咚的一声落了回去。
不是夺舍者,不违反规定,不用打架/被打了……
真好。
“如果我是夺舍者,你打算怎么办?”
周竹桢重新发问,这一回态度温和多了,如同家常闲谈。经过了刚才那一遭,叶淮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他苦笑一下:“如果您真是夺舍者,晚辈恐怕要同您约定时间地点,比试一番,定下胜负了。虽然晚辈知道自己多半会输,没准还会被打得很惨,但晚辈职责所在,不好置之不理。”
周竹桢很同情这孩子。
这得是思维多古板啊!
她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你就不会用一下缓兵之计,先隐瞒真实目的,暗中打探一下,等到确认了之后再想办法吗?如果我真是丧心病狂的夺舍之人,你现在可能已经死得渣都不剩了!”
“晚辈觉得您不会……”
“别觉得。”周竹桢说,“求道之途步步艰险,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你想跟夺舍者先礼后兵,夺舍者愿意跟你讲君子风度吗?当你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时,十二万分的谨慎小心都是不足为过的。”
“……是。”叶淮低头,“晚辈受教了。”
“就算正面打不过,你还可以想其他办法啊。”周竹桢循循善诱,“设局啊,下套啊,投毒啊,三十六计总有一计可以用嘛。很多时候,不必把自己框死在表面上的仁义道德里,尤其是面对敌人的时候。”
叶淮:“……”
周竹桢看他若有所思,感觉很满意。她打开白色的储物袋,用神识扫了一遍,然后顿住了。
这群小朋友还挺有诚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