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桢顿住。
身后的躯体温度更高,温暖的手掌揽在她腰间, 热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浸了进去。
归真等了一会儿, 没有听见她回答, 但也没有被推开。
“桢桢。”他声音很轻,含了一点紧张,“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周竹桢用行动回应了他。
她转过身,揽住他脖颈, 仰头贴了上去。
唇上触感柔软温凉, 带着小心翼翼的探索和确认。
她最终没有离开。
归真把她拖到榻边坐下, 左右看了看,伸手去摸那个木匣子。
周竹桢:“你拿那个干嘛?”
“没什么经验。”归真十分后悔当年没有好好补课,脸色红得几乎滴血,根本不敢抬眼看她, “学习一下。”
宸元道尊冷静矜持的表情终于裂了。
“噗。”她抱着软枕闷闷地笑了一会儿, 方才那一点不满烟消云散, 直起腰, 用小指勾了勾他衣袖,“你过来。”
归真十分单纯地凑过去。
然后被一把撂倒在软榻上。
“啊!”
“嘘。”周竹桢一只手摁在他胸口, 另一只手摊开,金色的阵纹从掌心游出, 很快在房间内构建出隔绝探查的阵法。
“不会也没事。”她声音压低, 含着笑意,“我教你呀。”
雪白的纱帐缓缓落下,她俯下身, 吻住了他的唇。
……
归真难得睡着了一次,醒来的时候半天没想起自己在哪。
他发了一会儿呆,左右看了看,身边空荡荡一片,人影都没有。
……是做梦吧?
他怎么会梦见桢桢推倒了他还对他这样那样啊啊啊啊!太羞耻了吧!
然后他看见不远处圆桌上放着的木匣。
木门吱呀一声响,周竹桢探头看了一眼,见他已经醒了,走到床前,伸指戳了戳他的脸:“起床了,收拾收拾,我们要出发了。”
归真呆滞状仰头看她。
他坐在榻上,长发有些凌乱地垂落下来,雪白的中衣松散地系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零碎的红痕点缀其间,锁骨上还有个清晰的齿印。
是她留的标记。
周竹桢目光微暗,勾起他下颌,蜻蜓点水一样啄了啄他唇角。
然后看着他脸上迅速浮起薄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这面皮也太薄了。
“我在外面等你。”宸元道尊忍笑,很体贴地道,“你慢慢收拾,记得出门的时候加幻术。”
她出去了。
是真的。
是真的啊啊啊啊!
归真扯了锦被蒙住头,等到脸上热度稍退,才赶快收拾好自己,把东西全都塞回储物袋,出门去找周竹桢。
早晨是通讯处最热闹的时候,不少附近州郡的信使进进出出传递消息,有些五颜六色的传讯纸鹤从门外进来,多是各地修真世家递来的信件。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周竹桢走到柜台前,递了身份木牌:“师妹,退一下房。”
“好的。”柜台后的男修接过身份木牌,在玉块上刷了一下,正要还给她,旁边伏案书写的女修突然抬起头,拽住了他衣袖。
“他们先前交了两间的点数,但是昨晚只住了一间。”她语气十分认真,“应该退还他们一个贡献点。”
一片令人尴尬的静寂,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四面八方投来的一道道充满好奇的八卦眼神虽然无声,却十分火辣。
归真脸色爆红,差点原地爆炸。
“咳。”宸元道尊轻咳了一声打破沉默,面上仍旧一片淡定,眼神望天,语气诚恳,“贵店真是童叟无欺,谢谢。”
……
刻着青鸾纹饰的白色飞舟缓缓升起,朝着祁国北面的方向驶去。
“宸元,我们现在去哪儿?”归真脸上的热度好不容易降下来一点,站在周竹桢身后,牵着她腰间的丝绦,仍旧不好意思和她靠得太近,也不好意思喊她小名。
虽然云端上没有其他人,但他总有种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紧张感。
“去北宜江看看。”周竹桢说,“昨天那个小姑娘说近几年那边经常决堤,金丹修士绘阵都控不住,都到了这里,就顺手解决一下。”
飞舟掠过天际,留下一道白色的淡痕。
……
飞舟速度很快,一个凡人国度之内,半盏茶没过就到了。
周竹桢降低了飞舟高度,随即微微皱眉。
肆意泛滥的江水无边无际,浑浊的洪水中露出零星的屋顶,合抱粗的树木拦腰折断,人畜泡胀的尸体都浮在水面,万顷良田一夜之间成为泽国。
不远处有法术的波动传来,灵识扫过去,是问道门的筑基修士在修补堤坝。
“还没解决吗?”归真也有些诧异。
他是知道问道门有紧急备灾预案的,通讯处昨晚已经收到消息,按惯例昨晚就有人过来处理了,到现在决口还没堵上,不合常理。
“过去看看。”周竹桢敛眉,飞舟盘旋一圈,朝着堤坝的方向俯冲下去。
溃口的江水湍急奔涌,轰鸣声震耳欲聋,一侧有两个着白底靛青纹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