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张老三一家,如今可了不得,这四间气派的砖瓦房往村子里一立,就没哪家不羡慕的。就是宋氏瞧了,心里头也没少泛酸。
张楚倒不羡慕三房的大砖瓦房,她只是奇怪为何村里人不好奇三伯家卖房钱从何而来?
“哪能不好奇,老早就打听出来了。你没瞧着,这几天村里人有空就往虎山上跑,各个想发财都想疯了。”宋氏一边给张楚抹药膏,一边细声说道。张楚见宋氏脸上的指甲印明显,就让她也抹些,宋氏忙摆手拒绝,“娘老了,丑点没事,咱家四丫生的好,若不是天杀的五丫害人,咱家四丫不定多好看呢。”
宋氏还不到三十岁,但是庄稼人辛苦操劳,脸上早早就爬了些风霜。一双疲惫的眼睛也只有在庄稼收获和儿女出生的时候才会变的明亮且充满希望。
说来三房发家还颇为传奇,听宋氏说,三房发家的钱是张倩采参得来的。那日张倩去虎山上打猪草,见到一只雏鸟从巢里掉下来。张倩心善,小心翼翼的将雏鸟放回了巢中。那鸟有灵,其母还巢后特意寻了张倩报恩,方才让张倩得了根百年人参。刘氏还道,那鸟很是稀少,羽毛五颜六色,尾巴拖的老长,鸣叫时其他的鸟都会围在它四周,如同拜见鸟中王后一般。她还道自家张倩人美心善,天生好命,就连算命的也说她日后是个贵人。这话一说出去,村里人顿时对张倩另眼相看,不少人私底下更是把张倩列为头等儿媳妇人选。
“你三婶这人虚的很,以前装可怜,如今倒说起神话故事来了。瞧她吹的,就差没讲自己闺女是天仙下凡,也不怕风大闪了自己舌头。”宋氏含酸说道。不过话虽这么说,宋氏这心里头还是止不住的羡慕,实在是百年人参难得,一般人还真没这么大运气。就算她心里不愿意相信,可还是得承认,张倩这丫头运道的确好。
张楚听了,也不得不佩服刘氏的能耐。她若是生在现代,定是个营销好手。如此说辞,不仅仅迎合了现下众人的心理,还抬高了张倩,长此以往,张倩定能跟书上写的那般名声大噪。
说话间,只听一阵嘈杂声从门外传来,宋氏随意把张楚的头发绑成个圆髻后抱着六娃就出门看热闹。
“许大夫,你们怎么来了?”宋氏诧异道。好端端的许大夫怎么找到张家来了?难道是他们之前看诊的药钱没给够?
跟许大夫一道来的还有许向阳跟一个陌生男子,该男子生的魁梧彪悍,虎目黑肤,一看就不是善茬。许向阳见了张楚,就颠颠的跑到她身边道,“张楚妹妹,你是刘三娘家什么人啊?”
张楚先是一愣,而后道,“许家哥哥,那是我三伯娘,你们来找我三伯娘干啥啊?”一旁的宋氏见跟自家无关,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兴趣满满的凑到张楚跟许向阳身边听他们说话。
“张楚妹妹,我之前找的那根百年人参就是被你三伯娘给拔走卖掉的。”许向阳轻声说道。说来这事也巧,兜兜转转,这株人参又跑到许家手里去了。
张楚之前也曾这般猜测,但无证据亦不好多嘴多舌,倒是没想到苦主竟自己找上门来了。
“若不是妹妹那日安慰我,又提醒我把剩余的人参须子挖出来,我爹也无证据证明是你三伯娘拔掉山参的。”说着许向阳又躬身向张楚道谢。若是按照他自己的性子,定会因为太过伤心而忘记寻人参须,草率回家。又为了不让爹娘大伯伯娘失望,他也会将此事闷在心里,白白便宜了盗药之人。
许家大伯行医,许向阳父亲购药,两兄弟相辅相成配合默契。而此次许向阳父亲出门购药,机缘巧合之下买了一支百年野山参,回去之后正巧被许向阳看到,当即觉得野山参缺口的位置很眼熟,把自己的人参须拿出来一比对,竟然能拼凑成一只完整的野山参。主要也是拔参之人粗鲁,留了好多人参须下来,有的跟小手指那般粗,轻轻拼放一起就一目了然了。
许向阳将事情告知许父,许父当即出门调查,不到半天时间,不仅仅查到了卖药人,连她家在哪里都清楚了。毕竟许家世代行医,有自己的门路跟圈子,且他们这一行,药草来路都记录在案,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
“小大夫,那你大伯跟这位壮士是来要人参钱的?”宋氏好奇问道。
“大娘,跟我大伯一道的是我爹。”许向阳挠了挠后脑勺道。宋氏跟张楚听此一愣,没想到许向阳的父亲竟生的这般壮实,瞧着不像大夫,倒像山上的猎户。
“乖乖,你爹生的可真壮,小大夫,你定是随了你娘,长的秀气。”宋氏看了看许向阳,又看了看许父,咋舌说道。
不觉间张老三新房门口已经围拢了好多人,刘氏见许家来意不善,忙红着脸将许家人请到家中好生招待,接着又关上大门不给邻里看热闹。
村子里的人进不了屋,可也不舍离去,这么大个乐子错过了,往后聊天岂不是接不上话,故而全聚在张老三家不远处的银杏树下聊天。至于刘氏的三个妯娌,早趁她关门之前就溜进去旁听了。
张楚对这样的热闹不是很感兴趣,而是逮着小大夫向他请教药草知识。她这些日子背诵药草大全,有空就去虎山边上寻找药材,虽认得一些草药,但并不会运用。
“药材有四气五味,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