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逢农忙之时,又有前车之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虽把张家炸了个四分五裂,可好歹没传扬到外头去。为此,张老汉是直接发了狠话,若谁不顾张家脸面,家丑外扬,他也不管是何原因,又有何隐情,直接绑着揍一顿,死活不论。
张老汉话不多,也不爱管事。但是只要他说的话,张家兄弟就没人敢不听,就算是最受宠的张宝生也不敢跟张老汉唱反调。要知道张老汉可不听人辩解,他要么不管事,要管事,那铁定是要揍人的,而且不把孩子揍到长记性他绝不停手,谁劝都没用。
因此种种,张老汉在家中的威严比何老太高多了。也因为有张老汉这座大山压着,张家四房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也没敢彻底闹掰,出门在外也不敢说自家兄弟坏话。张老汉如今也不指望儿孙有啥大出息,只盼着他们不要再给张家丢脸则可。
好在人与人之间有利益牵扯,这有了利益反倒添了平静。今年张家坝张老四家收成最好,那稻穗结实饱满,特别漂亮。村里人眼馋张老四家的稻子,还想着农忙后跟他家换些稻种。因有求于人,村里众人对待张家人的态度一下子就变的随和起来。至于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若事情临到他们自己头上来,只怕还不定有张家处理的好。
张宝生跟宋氏心疼爹娘日日不快,也烦村里众人指指点点,想着不过是些稻种,对他家并没什么影响,换就换吧。张宝生不是个吝啬人,可也不是傻子,稻种可以换,可那也分人。那种恨不得把张家踩在茅坑里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帮这个小忙的。
张家在张宝生跟宋氏的努力下,名声渐渐好转。张老汉嘴上不说,心里却轻快不少。私底下还跟宋氏感慨,四个儿子里头也就老四能当点用。何老太本就喜欢小儿子,如今见张老汉也赞同她,顿时得意道,“咱家里头也就老四有点成算,另外三个都是猪脑子。老大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半点当老大的样子也没有。老二倒是精明,晓得凡事让他媳妇出头闹事,可眼光窄的很,就晓得盯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有本事自己出去打拼啊。至于老三,那就是个糊涂蛋,连他自己媳妇都搞不定,早晚有天那姓刘的得把他家底给掏空了,估计到那个时候他才晓得好歹。”
都是自己的种,张老汉还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德性。只是不出事还好,一出事高下立现。老四家是不用愁的,他们夫妻俩做事肯苦眼光长远,孩子们也聪明孝顺。他愁的是另外三房,老大家的大丫到现在还没说上人家,老二家抬了那么个儿媳妇回来,至于老三家,哎,更是一言难尽。
老两口说着说着又泛起愁来,当爹娘的嘴上说再不管儿孙,可这也只是嘴上说说,哪里能做的到啊。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农忙过后宋氏就没再让张楚帮忙,也让张楚有了时间慢慢查清当初胡萍萍生产的事情,又寻了许向阳帮忙打探药方事宜。
胡萍萍一事很明显是张倩从中作梗,张楚面上不显是害怕打草惊蛇,可私底下没少查探各方信息。
“许哥哥,你说啥?那药材是林地主家管家买的?我没听错吧?”张楚颇为诧异道。这方圆几十里就一个姓林的地主,张倩爱慕之人正是林地主家的庶长子。胡萍萍这事怎么扯到他家里去了。
不知为何,张楚突然想到之前林老爷家给张倩送的糕点,这里头是不是也有一些关联?就算张倩救人是天大的善事,可也轮不到林老爷来送糕点啊。毕竟林地主可不是个大善人,除了收租粮很少跟村里人打交道,就是打交道那也是趾高气昂的。
“楚楚妹妹,我托兄弟们帮忙把家中药铺记录都翻出来查了,最近几个月就林地主家的管家买过早产药,那药方中的配药与你说的几位药完全吻合。”许向阳忙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细细告知张楚。
张倩此人心机深沉,所有的事情都有她的影子,可真论起来却也与她无关。此外,她还常备有后手,一环套着一环,张楚害怕再被算计,就寻了许向阳帮忙查探查探买药之人的信息,只是没想到竟然查到林地主家去了,这就让人费解了?
一直在旁边偷听的陈海见张楚与许向阳两人跟个傻瓜似的摸不着头脑,急的跳出来道,“这有啥想不通的。你以为那胡萍萍真喜欢你家大堂哥啊,人家不过是哄他兜里的钱罢了。”说完陈海把猪皮扔给张楚又道,“你若是想吃肉,跟我说啊,要这么点猪皮和猪胰腺能顶什么用。”
巴掌大的猪皮处理的干干净净的,一根杂毛都没有,猪皮上还带了约莫一厘米的肥油,张楚见状感激道,“这肉我不是用来吃的,日后你就知道了。只是这钱,且让我先欠着,待日后我手头宽裕了立即给你。”
陈海撇了撇嘴,毫不在意道,“这三瓜两枣的,有啥好还的。你若想要,日后再给你弄些过来就是。”他爹就是杀猪的,这样的边角料家里可多了,哪能跟楚楚妹妹算钱。
张楚听陈海这般说,笑笑未语。若是她能成功制成香胰,那她定会跟陈家买些材料制作。若是没成功,她更不能欠人钱了。只是她手里暂无存银,看来只能再炮制些草药来卖。
话题一转,张楚开始跟许向阳打听他家里需要的中药材,两人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