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媚而不妖,完美的体现出张楚的优点来,清澈的眼眸配着细弯的柳叶眉,平添几分温柔味。深粉色的胭脂晕染在腮处,又添几分娇羞之感。红唇如那红莲般颜色由浅至深,靠近皓齿处那粉色如桃花瓣娇嫩,观之欲亲。额间的莲花纹花钿与鬓角两侧的珊瑚色流苏相呼应,一动一静间皆明媚诱人。
“乖乖,天底下竟有这般美的新娘子,快快起身让我开开眼。”张楚的两个舅母连声夸赞道。说完此话,两人就跑到张楚身边看个究竟,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眼,只觉得大侄女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精美,无一处不娇艳,她们三十几年的人生当中,还真是头次见这般富贵美丽的新娘子。瞧这头上又是金又是银,又是玉又是珍珠的,好悬没闪坏她们的眼睛。
只见张楚头戴镂空雕花金丝挂珍珠凤冠,身着大红色绣花喜服,胸带照妖镜,肩批织网流苏霞帔,腰间系金丝绣祥云束腰挂双莲并蒂香囊,脚穿红缎绣花鞋。上下一身大红色,喜气洋洋,千娇百媚。
张楚浅浅一笑,还未作声就又引来呼声连连。张艳上下打量姐姐几眼,见她妆容无碍,兀的眼眶一红,轻轻抱住张楚道,“姐姐,我舍不得你。”
“傻孩子,纵然姐姐出嫁,咱们还是一辈子的姐妹,谁也替代不了。”张楚亦是红着眼眶说道。
张艳等人虽舍不得张楚出嫁,可随着鞭炮声的传来,房门外头男方家的欢声笑语随夏季的热风一道从门缝窗缝中钻了进来。
葛宇轩有备而来,身后竟有十二位迎亲之人,其中两位还是青山书院的夫子。张文还未上场就有些败下阵来,至于张安张全等已然成亲的哥哥们,还未说上几句整个身子竟被人抬到了一边,顿时引得观礼之人哈哈大笑。
“姐夫,要想娶姐姐,还得过我们这关。”张巧张弛手牵着手拦在房门前,抬着红扑扑的脸蛋,大声道。
众人见是两个孩子,且又是葛宇轩的亲小舅子小姨子,就束手不管,准备看其笑话。葛宇轩躬身行礼道,“不知弟弟妹妹出何难题?”
张弛从兜里拿出一个团子,“这是我亲手做的团子,姐夫吃下就好。”这团子颜色类似于青草团子,只是入口全是苦味。
葛宇轩三两口吃下张弛的苦味团子,问道,“这下,我可以进门了么?”这团子只是苦苦嘴而已,于葛宇轩而言,当真不算难题。
“不成,不成,哥哥这关过了,还有我这关呢。家里人都说我嘴巴巧,不如咱们来比比夸人如何?我们也不夸别人,就夸夸我楚楚姐姐。”说完这话,张巧这孩子就噼里啪啦说了起来,她那小嘴一张一合的,好词好语不断蹦了出来。
大伙儿还是头次见这般拦门的,顿时笑的前俯后仰起来,就是宋氏这个当娘的也笑的花枝乱颤。
“百媚一笑惊人眼,年岁相伴结良缘。好景良辰醉花间,合美鸳鸯不羡仙。”葛宇轩到底不是垂髫小儿,哪好意思直白夸人,寻思片刻后他只得婉转表述出自己心中所想来。
张文听此一愣,好一个百年好合,但愿姐夫此心不变,与姐姐永结同心。
张巧懵懵的看了看张文,“哥哥,姐夫说的如何?”
张文捏了捏张巧的脸蛋,笑道,“姐夫说的很好。”
“姐夫,哥哥既然说你说的好,那你肯定说的很棒了。虽然我还小,可是我听人说了,大丈夫说话跟钉子一样,不能反悔。你日后若是待姐姐不好,我跟哥哥可不会饶了你。”张巧仰着红润白嫩的脸蛋气势汹汹的说道。这般小小的人儿学着大人的模样行事说话,实在是可爱非常。
迎亲之人原还觉得张家姑娘配不上葛宇轩,如今看来,这等和睦且有子孙缘的人家,与葛宇轩倒也般配。
到了吉时,新娘上了花轿,宋氏这个当娘的哭的不能自已,一遍又一遍的嘱咐葛宇轩,莫要欺负了张楚,小夫妻两人要和和美美过日子。按照习俗,起轿之时,宋氏这个当娘的得泼一盆水出去。这盆水,宋氏端了许久,却是久久不舍得泼出去。
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门的水,她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纵然出了门,也是她的心肝肉,她哪里舍得将她给泼出去。
何老太见宋氏急急不泼水,四房的几个小的又护着她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当这水就是楚楚啦?泼出去就收不回来了?意思意思罢了,还当回事了。快泼了,别耽误了吉时。”说完这话,何老太握着宋氏的手一使劲,就将这盆水给泼了出去。
与此同时,花轿在鞭炮声中被人抬起,张楚顶着盖头坐在摇摇晃晃的花轿内,心内满是不舍与不安。
花轿外,葛宇轩原是骑马在前,出了张家坝村后,他刻意放缓速度与花轿并排,想了许久才憋出一句,“楚楚妹妹,你饿么?”也不知为何,怎么成亲时比成亲前还使人紧张?
花轿内,张楚的不安随着葛宇轩的话语渐渐消散不见,“葛大哥,我不饿。”
葛宇轩与张楚说了一路话,将这沿路景致细细告知张楚,过了桥,拐了弯,进了村,遇了人,他一样不落的说与她听。
花轿一路入了村进了葛家门,张楚由葛宇轩搀扶着拜了天地高堂,而后又被葛宇轩背到了喜房休息。
喜房内,红烛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