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咱们还是明日再论。“若他详细跟闺女说了,按照楚楚的性子,只怕要烦的睡不着觉了。
张楚低头又喝了碗鸡汤,见爹爹姐姐不愿详谈刘明元的事情,就捡了几件在北州的趣事说与他们听,说完之后,张汤就催着女儿们回房休息。
一夜好眠,次日早上,张楚真背了荆棘跪在楚相门口,张汤听了此事,连忙跑了过来,使力将她拉扯起来,微怒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爹爹的允许,纵然把这天给捅破了,也不准你跟人负荆请罪。”接着用力将张楚背上的荆棘取了下来,扔的远远的。
“岳父,楚楚一片孝心感动天地,不知您还有何不满的?”张汤跪下来大声问道。
楚相从屋内走了出来,银发常服,气势强硬。他先是看了眼张楚,而后看了眼张汤,冷笑道,“怎么,张将军是对老夫不满了么?”
在自己老丈人面前,张汤一向气短,只是今日为了维护女儿,愣是梗着脖子道,“岳父,楚楚身子柔弱,若她有错,小婿愿为其受过。”
楚相冷哼一声后问道,“楚楚,你可知错?”
“让外公受惊,楚楚知错。”
“除此之外,你就没错了么?”说完此话,楚相转身进了屋子,他身边的两位老仆则上前将张楚与张汤迎入堂内。
进屋之后,楚相看了眼张楚,见她比之前消瘦许多叹道,“楚楚,你且坐下。此次,你实不该救下外公,惹出这么一些事端来。些许外公死了,能警醒圣上呢。”
“外公,这么些年来死的御史还少么?我曾听人说过一句话觉得特别贴切,这板子若是落不到自己身上来,就察觉不到疼痛。圣上锦衣玉食的长大,如何能体会民间疾苦。”张楚直言说道。靖安帝可不是什么好人,此人为了自己的小命能弃万民不顾。
楚朝阳看了眼张楚,心中想道,楚楚年轻气盛,不懂是非大局倒也不怪她,只是如此不敬圣上,却是有些过分了。
“楚楚,圣上并非无能之人,若不是被奸人蒙蔽,我大庆定会国泰民安。外公身为一国之相,原该辅佐圣上,如今却诈死脱逃,日后怕是得遗臭万年,遭万民唾骂呀。”想到此处,楚朝阳紧紧的握住椅子把手,身子微微抖了抖。
张楚听了微微有些纳闷,外公不是已经投靠刘明元了么?怎么这会儿还是一副忠心大庆的模样?听他话里话外,竟是没有放弃大庆皇帝的意思?
张楚听了心中觉得奇怪,就未插嘴打断楚朝阳的话。此时只见楚朝阳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动几步道,“人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楚朝阳享大庆俸禄,却做这等愧对先帝之事,简直枉为人臣,不堪为相啊。楚楚,外公知你孝顺能耐,然而若让外公选择,外公宁愿身死太和殿,也不远诈死逃生,弃万民不顾。”
人活着,固有一死。为君死,为民死,死不足惜。
他宁愿青山埋忠骨,也不想活着愧对先皇啊。
想到此处,楚朝阳心中一叹,接着补充道,“楚楚,你此时回来,怕是为了刘明元的事情吧?”
他这女婿人不错,只是太爱惜女儿了,别看楚楚只是个女娃娃,但能当一半的家。如今想想,也亏得女婿这般爱惜女儿,不然很多事情都无法施展下去。
张楚见楚朝阳气定神闲,皱眉问道,“外公,那刘明元何德何能,竟让你背叛大庆?”
外公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实在是太过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