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勾唇冷笑道,“既如此,不若提前将他那狐狸尾巴给勾出来。”且让他与罗鼎自相残杀去,省的他们二人太闲太顺了,跑来扯夫君的后腿。
“太医,你人脉广,此事交给你办,想来不难吧。”张楚又补充道。
这位夫人,年纪不大,可这眼光还真是毒辣的很。说来,这位葛宇轩也跟她一样,瞧着年轻脸嫩,可做起事来颇为老练。不出意外,这大庆江山真会改为葛姓,既如此,他少不得显出些自己的本事来。
“夫人放心,此事交给老夫则可。”邹太医一脸自信道。罗鼎这人刚愎自负,疑人成性,对付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需兵卒,一个小小的离间计就能成功。
这刘明元既然是邹太医一手捧起来的,再由他一手灭掉,也算合理。
邹太医走后不久,安北也匆匆走了进来,“夫人,三仓粮食皆已在老爷手上了。”她奉张楚的命令南下寻粮,前段日子,总算查到了粮草的消息。她先是与老爷一道将粮食搬回了鍙州,而后立即快马加鞭的返回泉州,告知张楚这个好消息。
说完此话之后,安北又奉上张汤写给张楚的书信。
张楚接过书信,又见安北蓬头垢面的,忙道,“安北,你先下去沐浴休息,具体过程明日再与我细说就是。”安北领命退下。
张楚看她走路姿势,怕是连夜赶路让马背给磨破了皮肤。
“安东,你先去师父那里寻些膏药给安北。再帮我看看安北是否受伤,若她身有不适,记得立即喊师父帮她医治。”安北这人最是沉默寡言,好与坏,喜与悲都不放在脸上,也不放在嘴上。
安东领命,小跑着去了安北的院子里,此时安北正咬牙换下衣裳,衣裳半露之时,安东招呼也未打就闯了进来。
“都这般大的人了,怎么还这般莽撞?”安北没好气道。
“安北,你受伤了?”安东见地上的衣裳沾了丝丝血迹,忙急急问道。
这人怎么每次都是这样,有什么事情都摆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不过是磨了点皮,算什么受伤?你啊,就是爱大惊小怪。”安北毫不在意道。
安东气的不想搭理她,径自拿了干净的帕子过来细细为她清干净伤口,又为她上了药粉绑了绷带,末了才道,“知道你是个女英雄,不怕疼不怕死的,可你别忘了,你这条命是夫人救的,还由不得你自己糟蹋。”
安北好笑的看着安东故作凶狠的模样,笑道,"好好好,只此一次,下次定不会这样了。安东,我不在的时候,夫人可还好?"
“你放心,夫人一切都好,而且还有了小少爷。”安东忙将这个大喜事告知安北,而后又添了一句道,“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夫人可是说了,日后由咱们四个照顾小少爷呢。”
安北听得此言,心中自是开心欢喜,她抬头就见安东那余气未消的模样,没忍住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颊道,“那你可不能把小少爷给照顾的如你一般好吃好玩。”
安东听了也不气,很是得意道,“能吃是福,如我这般,没什么不好的。”
两姐妹说着笑着,不一会儿又闹作一团。
与此同时,看完书信的张楚,面上也露出许多喜意出来。
爹爹说要来泉州看她,按照写信的日子来算,再过几日,爹爹就该到了。想到此处,张楚忙唤丫鬟婆子前去收拾厢房,她自己也跟着一一查看一番,见屋子里里外外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方才放心回去休息。
小寒过后,这天瞬间变的冷起来。今年也不知是什么鬼天气,竟比往年要冷上好几分,有些孱弱的骡马都被冻死了,更何况贫寒百姓了。百姓贫穷,各处军队也不见得有多富裕。今年甚寒,这粮草消耗的就比往年快,各方势力缺粮缺衣,一下子又乱了起来。
枋州
罗鼎一脸阴沉的看着刘明元道,“大舅兄,你说的金矿到底在何处?”这人一拖再拖,总是不将金矿的下落告知他,怎么着,把他当驴耍不成?以为有个萝卜吊在前头,他就不敢杀他不成?
刘明元淡淡道,“这样的宝贝,你说要就要?”他就不信,罗鼎还真会杀了他。
罗鼎抽出腰间大刀架在刘明元的脖颈上,咬牙切齿道,“今日你若再不说出金矿下落,就别怪我刀下无情。”他的耐心早被刘明元给磨没了,此时此刻,他只要金矿,只要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