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周氏消停之后,整个正厅的气氛就变的轻松起来,葛知府还颇有兴致的与两个大舅子吟起诗来。至于徐氏等人,则围着张楚说话,其中徐氏的两个嫂子仔仔细细的端详张楚几眼后,不约而同的想道,“小姑子此次还真是碰着了,此女眼神清正,知书达理,还真是歹竹里头出好笋。”
徐氏见张楚对答得体,心里也跟着欢喜高兴,悄声与徐母道,“娘,楚楚姑娘出生虽不大好,可人品行却是不错。”
徐母这一辈子不知看了多少闺秀,不敢说一眼就能分辨出人的好坏来。可她从周氏张楚两人进屋到现在,一直都在打量张楚,这么长的时间,她还是敢断定,这位张楚姑娘非同凡人,轩儿能娶她为妻,自是家宅安宁,夫妻和睦。
一直到下午,张灏与张娴才赶到葛府。主要是张灏派人将乡下的张娴接回府中,方才耽搁了些许时间。至于周氏的哥嫂,也与张灏差不多的时间赶到。谢氏本不想搭理此事,偏自家两位老人害怕周氏这个女儿被人欺负,死活要她与夫君上门为周氏撑腰做主,还道,“我周家的外孙女可没有嫁不出去的道理,那葛家有眼无珠,宠妾灭妻,是他们的错,你们去了葛家,须得抬起腰杆做人,莫要怕了徐氏的娘家。那葛宇彬不过是个庶出,娴儿与他和离也是好事,只是当初的嫁妆可不能便宜了外人”等等。
谢氏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虽满口答应,心里却不以为然。此时此刻,她只能庆幸当初张娴眼高于顶,瞧不上她的两个儿子,若不然真嫁回周家,她这个当婆婆的估计还得哄着她这个儿媳妇。
众人到齐之后,葛知府寒暄几句就切入正题,“按理,彬儿当日休妻也使得,只是我家夫人心善,又念及你家二女儿与轩儿的婚事,方才缓了缓日子。只是你家女儿到底犯了七出之条,行事又与我葛家门风不符,故而比三思之后,仍与你家女儿休书一封,而后各自安好。”
张灏才不管张娴的事情呢,只舔着脸笑道,“知府大人说的对,只是不知我家二女儿与你家大公子的婚事可还作数?”
只要楚楚的婚事还在,张娴是休是弃都无所谓。
葛知府很是不喜张灏这等没脸没皮的做派,只是葛宇轩的婚事,他这个当爹的却也拗不过徐氏一家子。他转身看向徐院长,而后又问了徐氏一遍道,“夫人,依你所见,轩儿这么亲事该当如何?”
“张老爷放心,轩儿与楚楚的亲事不变,吉日也不变。”徐氏斩钉截铁的说道。
葛知府见徐氏仍旧如此,就将目光看向铁管家,又隐晦的使了个眼色。铁管家得了葛知府的讯息,只能悄悄摇了摇头。
葛知府见此,心中不免大失所望,没想到刘员外这般无能,连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既如此,日后也没有再合作的必要了。
徐院长见葛知府举棋不定,则出言道,“女婿,你好歹也是知府大人,怎么能做那等因噎废食的事情来?她们虽同为张家女,可人不同,想来性子也不同。我看轩儿与张楚姑娘的亲事就挺好。”
徐院长听到流言的那一刻就曾猜到葛知府的用意,他这个女婿啊,做事还是喜欢绕弯子,竟然算计起他这个岳丈来。他想让他与婉婉打擂台,拒了这么亲事,只是与女婿相比,自然是女儿的意见为重。
更何况,他从来不以出生看人,若他凡事以出生论事,他当初就不会将女儿许配给他。
纵然张娴再不肯离开葛宇彬,可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好在有葛宇轩与张楚的亲事顶在这儿,她得了和离书而非休书。
葛家返还张娴所有嫁妆,张家返还葛家所有聘礼,夫妻和离,成为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