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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宇轩自然没有隐瞒徐院长,直接将自己知晓的事情全番告知了他。除了樊芷荣这件事情之后,跟原主身体有关的疑点也全盘托出。
徐院长虽已做了心理准备,可没想到葛宗德竟然这般狼心狗肺,人说虎毒不食子,他连自己亲儿子都谋害,简直不堪为人。待他回京城之后,桩桩件件,定要让他偿还回来。
“外公,此事还望您莫要说与娘听,以免她伤心自责。”葛宇轩再三嘱咐道。
徐院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想着,若不是葛宇轩因为身子虚弱,被耽搁了多年,按照他的能耐,此时只怕早已中举,成为国之栋梁。又想着葛宇轩的身子不是天生虚弱,而是被葛宗德暗害导致的,他心中又是惋惜又是痛恨。这悔恨压在他的心里,跟块巨石似的,让他面色变的难看起来。
早知如此,他当年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婉婉嫁给葛宗德。是他这个当爹的害了女儿,害了外孙啊。
葛宇轩离去之后,徐院长沉声道,“婉婉,你可听清楚了。”他这女儿,看似冷情,实在最是心软不过,他若不下剂猛药,只怕她还分不清轻重。葛宗德这样的人,要么一棍子打死,要么就不要与他为敌。
既然他们已是敌人,自然就没有让葛宗德再继续飞黄腾达的道理。葛宗德不倒,日后苦的就是他的女儿跟外孙。
徐氏噙着泪从内间出来,悔恨道,“爹,是女儿眼瞎,害了自己,也害苦了轩儿。”她真没想到,轩儿的痨病竟是葛宗德刻意用了痨鬼的血衣染上的。这么些年,他冷眼看着她为轩儿痛哭奔走,怕是很得意吧。
人说母为子强,徐氏就是如此。此时,她恨不得一口将葛知府要死,但啖其肉喝其血,夫妻情分,早已被仇恨取代。
与此同时,葛知府亲自为一彪猛大汉斟茶倒水,轻声道,“秦兄放心,你我多年兄弟,我又怎么会亏待你的女儿?我家二子虽无大才,可还算过的去,你若觉得可以,咱们两家结为姻亲也算是喜事一件。”
秦朗看了眼葛知府,爽朗一笑,“葛兄为人,我哪能不放心。这样,待你高枕无忧之后,咱们再喝上一杯亲家酒如何?”这话外之意,竟是答应了葛知府的请求。
葛知府闻言大喜,当即又招呼了一桌好酒好菜款待他。待晚上寻到了葛宇彬,他又几次三番将事情的重要性告知于他,末了道,“彬儿,你放心,你娘的仇,爹一定会报的。”
葛宇彬一脸阴郁的看着葛知府,并未搭腔,只道,“我娘死的冤,她的仇,是该好好报的。”这几日,他与陈娇一直呆在樊芷荣住过的小院里,他从他娘的遗物当中,找到了好些衣服鞋帽,从襁褓到成衣,满满当当好几大橱子。他又问了服侍过他娘的老人,知道他娘过的并不痛快,她的一生,都被他那个为攀高枝的亲爹给毁了。
替娘报仇,他葛宗德何不以死谢罪得了?
葛知府并不知葛宇彬心中的怨恨,他又交代几句之后,就去准备别的事情去了,只是安抚性的说了几句话,道,“彬儿,你是爹唯一的儿子,你需记得,爹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你好。”
葛宇彬一脸冷漠的看着葛知府离去的背影,眼神中的狠厉将陈娇吓了一跳,她怯怯问道,“夫君,你真想好了么?”
葛宇彬一把抱住陈娇,略微哽咽道,“我好后悔,你说,我当初若是唤她一声娘,她是不是能走的舒心些?”
陈娇不知如何劝他,只轻声道,“夫君,娘说了,要你好好的。”所以,夫君,你可千万不要去做傻事呀。按照他如今的能耐,与他为敌,岂不是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