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齐齐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许小凤摔得那叫一个结实,眼泪瞬间便飙了出来,她嗷嗷叫了两声,手胡乱地在张文远的身上摸了摸,询问着他有没有事情,受没受伤。
张文远受伤倒是没受伤,但是今儿他可是丢了大人了,原本是想要镇住戚妄,拿回主动权的,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倒是被戚妄狠狠收拾了一顿,这里子面子全都丢了个干净。
张文远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就算是心思狠毒深沉,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人,他也作不起妖来了。
许小凤哄了自己的儿子好一会儿,见他似乎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越想越生气,抬起头来恨恨地看向了起来,大声喊道:“戚老四,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用得着这么对我吗?你欺负我还不够,连着我的儿子一起欺负,怎么,你是觉得我娘家没人了吗?我告诉你,今儿的事情没完,你要不给我们娘俩道歉,我就不跟你过日子了!”
她掷地有声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又用一双充满仇恨的看着戚妄,逼着他给自己低头认错。
许是因为过去戚妄那窝囊废的形象在许小凤的脑子里面留存太久了,哪怕昨儿和今儿个戚妄表现出的样子和过去的他大相径庭,许小凤也没有当一回事儿,觉得戚妄就是在装样子,不过是为了整回去一点儿家庭地位罢了。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这十里八村的,有不少被老婆捏在手中的窝囊废受得气长了,就会找个由头发作一番,想要靠着这通发作把自己婆娘给压制下去。
离婚也是这些窝囊废们经常挂在嘴上的话,先前有不少小媳妇儿老娘们儿们被哄住了,伏低做小去哄着自己的男人们,但是久而久之她们就发现了,这些男人哪里有那么个胆子去离婚?
要知道这个年月娶个媳妇儿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婆娘再不好,也有个暖被窝的,更何况还有孩子提溜打挂着,能那么容易离婚?
没看到不少女人赌气回了娘家,男人们都要颠儿颠儿地去把人给接回来,没有几把子肉,几篮子蛋,这事儿在娘家可过不去。
现在是新社会了,以为女人们离开男人们就活不成了?被男人赶回家就得寻死觅活,以泪洗面?
这个年月,就算嫁过人的女人也是香馍馍,多得是光棍汉要呢。
弄清楚那些窝囊废男人的想法后,女人们的腰杆子就硬了起来,他们闹,女人们就闹得更狠,一次就把这些窝囊废们给打压下去,这样以后他们就再也不敢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要知道这男人说把女人赶回家,说不要她们了,两口子要离婚还可能是气话,但是女人一说出口,那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半点儿做不得假。
这个戚老四不就找个由头要跟她闹吗?不就是觉得昨天自己的那两个狗崽子受了屈,要给他们找回场子来吗?他真以为她许小凤是被吓唬大的,能被他给降住了?简直就是在做梦。
闹吧,闹到现在这个样子,她倒是要看看戚妄到底怎么收场。
围观的村民们大约是被许小凤那破釜沉舟的气势给唬住了,又觉得她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要真的是外面有人了,或者有什么花花肠子,能这么理直气壮吗?
众人觉得戚妄可能真是误会了,见闹得这么大,似乎真要离婚了,那可就收不了场了。
有几个年纪大的同族叔叔们便凑到戚妄的跟前,开口劝说起他来了。
“老四啊,你也这么大年纪了,讨个老婆不容易,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就是就是,小凤她是个好的,嫁给你这几年,她一直都做得不错,也许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呢?”
“是啊,男人家家的,哪儿来的那么大气性呢?那钱去哪儿了她也许不好当着人说,你们两口子关上门好好说说,这事儿就过去了。”
不管是在哪个年代,长辈们大都是劝和不劝分的,有些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用不着那么斤斤计较。
和稀泥的本事儿人人都有,反正觉得不是啥大事儿,怎么都是能糊弄过去的。
见周围的人开始帮着自己说和,许小凤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怂,害怕事情闹得太大收不了场,害怕戚妄这个脑子一根筋儿的真就跟她离了婚。
她也知道自己是啥样人,当初她跟张文远他爹在一块儿的时候,因为生孩子伤了身体,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所以后来那么多年,包括嫁给戚妄这三年来,她一直都没有给人添个一儿半女的。
她现在也不过才三十五岁罢了,年纪也不算大,在旁人看来,她还是能生的,谁娶个媳妇儿回去不指望着给传宗接代?就算有了孩子,谁不希望多生几个孩子壮大家族的?
除了戚妄之外,没有那个男人会容忍她生不了孩子这事儿,可以说除了戚妄之外,她没有了最好的选择。
过去她一直压服着戚妄,也就是想要在这个家里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之所以不断往自己怀里捞钱,给自己的孩子用,也是为了自己以后做打算。
戚铁牛和戚铁柱根本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以后能跟她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