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张九芹的悉心教导。

张九芹耐心地教他说话，教他一些生活常识，一遍不会就教十遍，十遍不会就教百遍，她没有一点儿的不耐，从始至终都是耐心十足。

这么好的一个母亲，却因为罗山和李婉桃那龌龊的心思，生生被二人给折磨死了。

也难怪原主凭着一口气不散，要跟戚妄做交易，他想要给自己母亲讨回一个公道来。

凭什么满心龌龊，无耻下作的人能得到所有人的称赞？

他们母子二人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在他人的嘴里却是福薄没那个命，甚至还要被人说没那个命一定要强求，承受不住才会被人反噬？

他怎么能甘心？

戚妄看着张九芹，然后将手中的饼子递了过去，满脸认真地说道：“娘，你吃。”

也亏得戚妄演技卓绝，否则的话怕是还无法完美扮演一个小傻子。

张九芹咬了一口戚妄递过来的饼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温声开口说道：“乖，阿妄吃，娘吃饱了。”

戚妄乖乖地点了点头，抱着饼子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阿妄，婉桃已经答应嫁过来了，你开不开心？她要给你做媳妇儿，你知道媳妇儿是什么意思吗？媳妇儿就是能陪你一辈子的人……”

“娘陪我一辈子，不要媳妇儿，要娘。”

戚妄突然开口打断了张九芹的话，认认真真地说道，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话不够表达自己的意思，于是便又重复了一遍。

“娘陪我一辈子，不要媳妇儿，要娘。”

戚妄说的话让张九芹的像是喝了蜜一样，心里面十分舒服，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戚妄柔软的头发：“傻孩子，娘会老的，哪里能陪你一辈子？婉桃那丫头模样生得好，性子也好，有她陪着你，娘也能放心。”

戚妄没说话，但仍旧是一脸抗拒的模样。

不过其实也难怪张九芹会看走了眼，李婉桃的样子其实十分具有欺骗性，她生得好看，又是柔柔弱弱的性子，看起来人畜无害，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女人能做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张九芹拉着戚妄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眼瞅着天不早了，她这才起身去了厨房张罗着做午饭。

戚妄三两口吃掉了手中的饼子，走进厨房帮着张九芹烧起火来。

小傻子别的事情干不了，这种小事儿做起来倒是轻车驾熟，显然往常是经常做的。

张九芹见戚妄乖乖地帮着她烧火，也没赶他出去，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戚妄说着话，戚妄时不时地应上两句，若是不知道的看到这一幕，怕是很难想象戚妄会是个智商只有几岁小孩的傻子。

午饭是一荤一素一汤，荤菜是红烧肉，素材是炒空心菜，汤是西红柿鸡蛋汤，这样的饭菜在乡下地方算是十分丰盛了。

原本张九芹也不像是现在这么大方，乡下人过日子总是会精打细算的，撑死一道菜顶天了，如果她一个人在家，也就拿着馍馍就咸菜吃，糊弄着就是一顿。

但是戚妄受伤了之后，张九芹听医生说要给他补充营养，所以做菜的时候就大方了起来，早晚一个鸡蛋是必备的，中午一定是会有个肉菜的。

不过她不是那种偏心的人，就算戚妄需要补充营养，她也不会单独做盘肉给戚妄吃，而是做上一大盘，连带着罗山一起吃。

然而不管张九芹怎么做，却始终捂不热罗山那颗心。

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心都能换来人心的，有些白眼狼的心是捂不热的，无论你做些什么，在白眼狼的眼中都是别有所图。

他们做好饭菜后没有先吃，而是等着罗山一起回来，只是左等右等，等到饭菜都快凉了，罗山还没有回来。

张九芹觉得罗山在外面干活儿耽误了功夫，便干脆拿了个盘子出来，扒拉了一半儿肉一半儿菜放在了盘子上，然后端到灶房放在锅里焐着，这样罗山回来直接就能吃热乎的。

戚妄看着少了一半儿菜的盘子，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少了。”

张九芹不由得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