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只是他敲了半天门，戚妄却一直没过来把门打开。

“爹，我累了，今天什么都不想说，你让我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没有再说什么了，任凭着戚宝田怎么敲门，他始终都没有应声。

戚宝田：“……”

这个混账。

不过到底是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戚宝田也没好骂人，只能悻悻地回了堂屋，大家见他的面色都不大好看，便十分乖觉地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戚妄闹得这一出，一家子的心情都不太好，尤其是王招娣，晚上一直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收拾好躺在床上，她想要跟戚宝田好好聊聊，但是戚宝田因为她先前给王大宝拿银子的事情，什么话都不想跟对方说。

王招娣心中憋闷的厉害，想到今儿戚妄的样子，王招娣隐约有一种这孩子已经脱离了她掌控的感觉。

明明过去戚妄是最听她话的，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都不会反驳，怎么今天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他发现了些什么？

想到今天戚妄那种种不妥当的地方，王招娣心中的不安慢慢扩大。

不过很快这种念头又被她给压了下去。

不会的，那件事情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就连她死去的亲娘都不知道她做的事情，当时戚妄还在襁褓之中，又哪里能知道？

退一万步来说，若是他真知道了什么，估计也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待着，怕是早已经跑去寻亲人了，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也许等明儿自己去问问他，好好跟他说说，他就能恢复正常了。

王招娣这么想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没过多长时间便陷入了梦乡之中。

而戚大柱和张淑娘他们两口子也没睡觉，张淑娘一边轻轻拍打着戚玉儿的后背，一面对着戚大柱低声说道：“大柱，今儿二柱是怎么回事儿？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变了个样子，跟两个孩子过不去不说，竟然还跟爹娘闹起来了，他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张淑娘没提的是戚妄说不把工钱给回来的事儿，她一个做媳妇儿的，这种话实在不好说。

不过如果戚妄真不准备拿钱回来，他们的日子就要变得难过起来了。

要知道戚妄这二钱银子一直都是家里的收入大头，若是他不往回拿钱，那供养戚青峰读书的重担就落到他们这一房的身上来了。

戚大柱心里面也有些焦躁，他闷声闷气地说道：“谁知道呢，许是在酒楼受了气吧，忍不下去才回来对着家里人发泄的。”

戚大柱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但是却没有什么睡意。

“算了，你也别多想什么了，凡事儿有爹娘呢，二柱最听娘的话，娘去劝劝，明儿他就不会这么犯浑了。”

听到戚大柱的话后，张淑娘却仍旧没有法子放心下来，她总觉得戚妄现在变得似乎跟过去有些不太一样了。

她婆婆真的能说服戚妄吗？

事实证明张淑娘并不是杞人忧天，第二天一大早王招娣准备去找戚妄好好聊聊，结果却发现戚妄已经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家。

看着空落落的屋子，王招娣的心也空落落的。

这孩子向来被她牢牢捏在手心里，她让朝东不敢朝西，甭提多听话了，他过去哪次不是在家待到假期结束才会去，这次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王招娣在戚妄房间里愣了好长时间，直到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戚青峰背书的声音后，她方才回过神来，转身朝着戚青峰的房间去了。

“青峰，青峰……”

王招娣一连喊了几声，戚青峰方才慢吞吞地走过来打开了房门，见到外面站着的王招娣时，戚青峰的脸色仍旧不太好看：“娘，我在背书呢，你过来打扰我做什么？”

王招娣急忙道歉：“对不起，娘不是有意的，娘只是有些事儿想问你。”

戚青峰嗯了一声，示意王招娣说。

王招娣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说道：“青峰，你二哥这次回来一直都挺不对劲儿的，现在更是直接收拾了东西走了，我想问问，你在县城有没有听过他出了什么事情？”

戚青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一直潜心读书，跟他没有什么联络，再说了，他只是后厨帮工的，就算出了事情，我也未必能知道。”

戚青峰知道读书是自己唯一的出路，所以在学堂的时候格外刻苦，如非必要是不会出门应酬的，所以哪怕和戚妄同处在县城，他也不知道戚妄身上发生的事儿。

见儿子真不知道，王招娣也没有继续打扰他，示意他回去读书后，自己则慢慢踱步去了厨房。

算了，也许正是他这次脑抽了，兴许下次回来人就正常了。

王招娣这么想着，便把这件事情给抛之脑后。

而早起去河边洗衣服的张淑娘却被同在那边儿洗衣服的村妇们拐弯抹角地询问她王招娣是不是真把戚妄的工钱全都拿了，是不是一分钱都没给他留。

“淑娘啊，你婆婆这事儿就做得不太地道了，戚老大十六岁就跟你结婚了，二十岁上的时候文才文顺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