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当他看到自己的大儿子带着戚讯进来之后,戚远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然而戚诺像是没有看到自己父亲的脸色似的,行了一礼之后,便着急忙慌地将发生在祺戚讯身上的事情告诉了戚远航。
“父亲,事情便是如此,这件事情很不寻常,明面上看起来是针对戚讯,但实际上我觉得他是冲着父亲你来的,我们需得将幕后之人给揪出来……”
然而戚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一个黑影朝着自己砸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朝着旁边闪了一下,那东西砸到了他的肩膀,他只觉得肩膀上一阵剧痛,脸上随即一凉。
戚诺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似乎不敢相信他为什么对自己下这样的重手。
要知道这砚台刚刚可是冲着自己的脑袋砸过来的,若是这一下砸实了,他的脑袋怕是要被这方砚台砸破了。
“父亲,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戚诺是真的伤心了,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而戚讯看到这一幕之后,也被突然暴怒的戚远航给吓到了,她极力地缩紧自己的身体,不断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多日不见,父亲怎么变得如此易爆易怒?
看着寄予厚望的儿子此时却一脸蠢样地看着自己,戚远航心中的怒火噌噌噌地燃烧了起来,接着便指着戚诺破口大骂了起来。
“我看你是糊涂了,什么有人通过针对戚讯来针对我,故意用他来打我的脸,他跟我是什么关系?真论起来他还是我的仇人,有人如此对他,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因为他而动怒?打击他能打击到我?你的脑子在想些什么?”
戚讯听到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往后退了一步,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身体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其实戚远航的这番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对自己已经没有了父子之情,甚至还把自己给当做了仇人,这样的戚远航会帮助自己吗?
戚讯陷入了怀疑之中,可是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如果戚远航都不肯帮自己的话,那他真的只能回桃花村那个穷乡僻壤里去了。
戚诺被戚远航劈头盖脸一顿怒斥,脑子也懵了,下意识地辩解道:“父亲,你不能如此,子言他也是你的儿子,你养育了他二十年,不是亲子胜似亲子,父亲你敢说对他没有父子之情吗?他现在被人陷害,丢了官职和功名,这是在赤、裸、裸地打你的脸,父亲,你真的能忍下这口气吗?”
戚远航忍无可忍,抓了几本书朝着戚诺砸了过去,这一次他躲闪不及,好几本书都砸在了他的脸上。
“你个蠢货,谁告诉你是有人构陷的?你的律法都读到哪儿去了!!”
有时候戚远航也怀疑,眼前的这个蠢货真的是自己那个三岁认字,七岁能写诗的天才儿子么,还是说他已经被亲情蒙蔽了眼睛,将所有的一切都给忘记了,满心满眼都是戚讯。
因为一个戚讯,他到今为止到底犯下了多少的错误?事到如今他难道还认不清楚,戚讯不是他的弟弟,跟他没有一丁点儿的血缘关系,为了这么一个人,他把什么都给忘记了,现在还糊涂到把人带到了家里面。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他已经被政敌给盯上了,原本就是戚远航理亏,若是在让人看到戚诺把戚讯给带回家来,明日朝堂之上,这怕又变成了其他人攻讦他的理由了。
“大周朝的律法白纸黑字写明了拐卖妇女儿童之人判斩刑,其直系亲属,父母,兄弟,妻儿有功名者夺去功名,无功名者,终生不得参加科考。”
“这是大周朝的律法,你当年参加科考的时候律法也是从头到尾背过了,这一点你难道不清楚吗?他的母亲犯了拐卖罪,被判处了秋后问斩,他是什么身份,被剥夺了功名又有何不可?”
这一次根本就不像戚诺所言是有人蓄意陷害,不过是因为有人想起了戚讯母亲所犯下的罪,将他这个漏网之鱼抓了出来罢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年因为清河公主的事情,先帝亲自下令,将律法重新修改过了,当今圣上登基之后,免了五马分尸之刑,将其改为斩首之刑,但其他的却并没有改变,你让为父帮忙,你觉得为父可以手眼通天,就连皇上的想法都可以左右吗?”
戚讯的脑子里面似有炸雷声响起,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身体摇摇欲坠。
如果不是因为戚远航说出这番话来,他绝对想不到这些,因为戚讯是他所疼爱的弟弟,他被感情蒙蔽了双眼,下意识地不去想那些不利于戚讯的事情,他一门心思地认为是有人蓄意陷害,却忘记了,这根本不是蓄意陷害,戚讯这是罪有应得。
他享受了不该他自己享受的一切,现在不过是将那些不属于他的一切都夺走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后,戚诺的双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戚远航余怒未消,锐利地目光看向了缩在另一边儿假装自己不存在的戚讯。
“戚讯,念在过去那么多年的感情上,我已经饶过你了,没有继续追究你的不是,但是你为了一己之私,利用感情来绑架你的亲哥哥,因为你的缘故,我们一家现在的日子水深火热,你难道还不满足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