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不耐说道。
“当着大家伙的面,你这是干什么呢?还不赶快把衣服穿上,多大的小伙子了,也不嫌弃丢人。”
戚妄也不与秦起河争辩,看着在场的人说道:“有人想要杀了我,我要讨一个公道,如果你们不帮我的话,我就去县里面找公安,县里公安不管的话,我就去市里面,我要给自己讨个公道。”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硬气地说过话,整个村子里的人全都是贫下中农,就只有他一个地主,成分差得要命,之前那些年,就算是村子里三四岁的小孩子,脾气上来了都能拿着土坷垃往他身上砸,嘴里翻来覆去地骂着:“狗崽子,甭嚣张,土坷垃,先打头,再打脚,打得狗崽嗷嗷叫。”
而年纪大一些的孩子,隔山差五就要围着他揍上他一顿,边打边喊着打倒地主之类的话。
整个村子里面,也只有他一个人被打之后没有人为他出头,家长反而会夸那些孩子们打得好,毕竟他是地主家的狗崽子,成分差,本来就是要被打倒的。
就是这样一个被欺辱了十来年,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孩子,现在突然在村干部面前脱了衣服,露出满身的伤痕,铿锵有力地说要去上头告,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有人要杀他?
这话在场每一个人相信的。
毕竟就连运动最激烈的那段时间,村子里也没人杀了他这个地主家的狗崽子,现在眼瞅着日子要好过起来了,哪个想不开了要杀了他?
“戚妄,你到底闹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