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了不可。”
越是帮戚妄收拾,那老大爷越是生气,甭看他现在只是个看大门的而已,其实他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真刀真枪地跟鬼子们干过仗的。
上战场学的都是杀人的法子,没枪没武器的时候,拳头都是朝着对方的致命处去的,一拳头倒在太阳穴上,力气大的能直接打死人,眼睛,鼻子,嘴巴,这都是人的脆弱不放,只要力气用到了,直接能让人失去反击能力,力度拿捏不好的,一拳头直接能让人变成个残废。
寻常老百姓打架,冲着的都是面颊下颌之类的地方,这中地方就算击打到了,就是让人失去行动力,多严重倒是也不至于,可是眼睛鼻子嘴巴这中地方挨了拳头,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好的。
戚妄脸上的伤他看过了,就没有一处是冲着不落伤的地方去的,眼睛挨了两拳头,鼻子是他躲过去了,没打到,但是从脸颊上的伤可以看得出来,对方那一拳头,是冲着要他鼻子骨折去的。
人的脸树的皮,人活在世,要的就是一张脸面,只要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都会给对方留点儿脸的。
看戚妄这样子,动手的人没有丝毫给他留脸啊,这得多大仇才招招对着要毁了人去的?
戚妄像是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似的,扯了扯嘴角说道:“大概是想让我认怂吧,只要一次打到位,把所有的尊严和骨气全都给磨光了,自然也就老实了。”
动手的人是秦树林和秦树枝他们,因为他们虽然没有把戚妄当做一家人,但是却把他本来该得到的利益算做是他们家里的,戚妄想要分了田地出去另过,可不就是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自觉要给戚妄一个教训,自然怎么狠毒怎么来。
实际上如果不是怕把戚妄直接给打死了,他们估计还会用上各中工具来揍他。
“你倒是能忍。”
这样的伤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下来的,偏偏他就忍了下来,看着还跟没事儿人似的,老大爷不免高看了他一眼。
戚妄扯了扯嘴角,说道:“习惯了,从小挨打到达,十几年下来,也该习惯了。”
并不是习惯了疼痛,而是因为小时候不懂事儿哭闹过,但是迎来的不是安慰而是呵斥,他哭的时候,王春梅就会喝骂他。
“还有力气哭,我瞧着也不是那么严重,那饭你就别吃了,就算是给家里省点儿粮食。”
“哭哭哭,就知道哭,好日子都给你哭败了的,要是再哭,就在鸡圈里多待两天,我非得治好你这毛病不可。”
“到外面给我站着去,让冷气儿冻冻你的泪泡子,我就没有见过比你更能会哭的男人!”
一开始是不让哭,后来疼得直哼哼都不行,秦树林和秦树枝两个嫌弃他哼哼的大声,王春梅就把他赶到鸡圈里去,大冬天让他在门外站着,一直到被冷风冻得再也哭不出来,才能重新进到屋子里去。
王春梅和秦起河虐待他了吗?好像也没有,毕竟早之前,地主婆地主公还得势的时候,对待他们这些人更加狠,戚妄是地主家的狗崽子,给他吃给他喝已经是他们网开一面了,他哪里还有脸来要求更多?
所有人都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但是所有人却又像是看不见一样,没有人去指责过秦家人不对,他们自然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那么多年的时间,当他们已经习惯了对一个人视而不见,就算一切已经变得跟过去不一样了,他们依旧是看不见他的。
看不见他的痛苦,看不见他的挣扎,看不见他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