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不少，事实上在他将许文清送进警察局之后，之前那些一直压着他喘不过气来的东西仿佛消散了不少，所以他对待戚霏霏也比之前宽容了许多。

“徐小文也在警察局，等回头你去跟她说说话吧。”

戚妄已经能预料到徐小文会和警察说些什么了，那个清醒过来的姑娘比他所想的还要更加果决勇敢一些。

不过女孩子总是要坚强一些才好，坚强的人才能挺过黑暗，迎来更加光明美好的未来。

***

徐小文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了警察，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崩溃哭泣，却没有想到她自己要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更加坚强勇敢，说起过去那些事情的时候，她显得格外的冷静，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清楚地说出了当年的事情。

许文清已经被抓起来了，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那个男人毁了她的一辈子，她要让他一辈子都在监狱里面，永永远远都出不来。

将所知道的东西都说完了之后，警察说他们会调查的，然后安排了人送徐小文到休息室休息一会儿，而她在休息室见到了一个让她感觉到意外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看到戚霏霏的时候，徐小文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

戚霏霏看着徐小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将她刚买来泡好的某飘飘奶茶递了过去。

“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先不说别的了，喝一点吧，等你舒服一些之后我们再说其他的。”

徐小文并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她将奶茶接了过来，默默地喝着，稀溜稀溜的声音在休息室内响起，随着暖呼呼的奶茶下肚，徐小文苍白的面容慢慢恢复了一些血色。

剩下的奶茶她没有喝，而是将杯子握在手心里，奶茶的温度透过纸杯传入了她的手心之中，原本冰冷的身体似乎也慢慢恢复了暖意。

“谢谢你的奶茶，很好喝。”

徐小文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戚霏霏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道：“你也不用谢谢我，这些东西都是我爸爸让我准备的，也是他让我留在这里安慰你的。”

戚霏霏并不占自己爸爸的功劳，如果是她自己的话，根本想不到这一茬，是因为戚妄跟她说了让她留在这里，她才待在这里等着徐小文出来的，要不然的话她早就跟着爸爸离开了。

“是戚叔叔啊……他人真好。”

说着，徐小文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羡慕之色，不过很快这一抹羡慕之色又被黯然所取代了。

徐小文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其实她的爸爸妈妈对她也是很好的，在遇到许文清之前，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爸爸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妈妈，可是遇到了许文清之后，她的脑子就像是被对方给吃了一样，一门心思地认为许文清最好，反而跟自己的父母渐行渐远，她逢年过节都不回家，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就算父母打电话过来，她也是说不到两句话就给挂断了。

仇视，憎恨，厌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父母的感情变成了全部的负面情绪，她已经完全将他们当做仇人一样看待，一门心思地信任着许文清供养着许文清，视他为神明，宁愿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

她的这一生还真是可笑。

清醒过来的徐小文偶尔也会想，如果当年在他和许文清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告诉父母，或者说在怀孕了之后她没有完全听从许文清的话，让许文清的父母给她打掉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像是这个样子了？

“霏霏，你比我幸运，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永远都是你的爸爸妈妈，为了所谓的爱情去把自己的父母当做仇敌一样看待是最愚蠢的事情。”

她就这样的一个蠢货。

和许文清在一起之后，她怀了许文清的孩子，那个时候她就像是着了魔似的，第一时间不是找自己的爸爸妈妈帮忙，而是将这件事情告诉许文清。

她觉得怀孕的事情告诉父母丢人现眼，可是却能让她怀孕的事情被许文清的父母之后，甚至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被那对夫妻亲手堕掉的。

难怪后来许文清的爸爸妈妈一直看不上她，难怪过去那么多年她跟许文清回去过年的时候忙里忙外地收拾，像是个老妈子似的伺候他们一家，却没有得到过一句夸赞，甚至许文清的父母都没有拿正眼看过她，没有叫过她一声名字，都是唉，喂，唉地喊她。

过去的徐小文一直认为是因为她的学历不高，许文清的父母觉得她配不上许文清，所以才对她不好的。

可是现在看来，哪里是因为她学历不高的缘故，早在很早很早之前，她就已经在他们夫妻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真爱孩子的父母从来都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可惜直到现在她才想明白这一点。

越想徐小文就越觉得难受，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裙摆沾了水之后，晕染成了一朵朵不规则的暗色花朵。

“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那就去向你的爸爸妈妈道歉，好好地跟他们说，勇敢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戚霏霏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徐小文愣了一下，侧头看向了戚霏霏，她的脸上还挂着泪水，整个人的模样看起来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