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一个衙役罢了,他们要给他些面子,却并不需要惧怕他。
柳惜雨将这些事情掰开了揉碎了告诉戚风,利用之前发生的事情,让她有更加深刻的体验。
戚风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而因为柳惜雨的教导,戚风才知道过去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糊涂。
“张婆子,李婆子,你们带着人好好守着这间院子,院子里面住着的那姐弟四人算得上是咱们府中的‘贵客’,可不能让他们出什么问题。”
张婆子李婆子点了点头,很快便回去继续守着院子了,而柳惜雨则又带着戚风走到了不远处一栋三层的木质小阁楼上,透过阁楼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那间破旧小院里面的情形。
“你拿着这个望远镜好好瞧瞧,看看孙家那姐弟现在是什么境况。”
戚风接过柳惜雨递过来的望远镜,朝着小院里面看了过去——这望远镜是泊来品,当初戚盛坤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不过他自己倒是没用过几次,后来却被自己的一双儿女拿去玩儿了。
靠着这个望远镜,戚风清楚地看到了那栋小院里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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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戚家那些人被我们得罪狠了,现在人家展开了报复,他们将我们囚禁起来了,姐姐,我们难道就这样做以待毙了吗?”
那天孙梓云和他的弟弟妹妹们被下人们带了下去,当天就被送到了这间院子里面,虽然这院子的屋子不漏风不漏雨的,可是看起来却十分陈旧,屋子里面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什么,整个屋子透着一种难闻的味道,像是很久都没有人居住过了。
当踏进这间院子的时候,孙梓音一直强忍着的情绪立马炸开了,她与孙梓云吵了一番,说他们就不应该留在戚家的。
“姐姐,我们当初把戚家那对姐弟得罪那么狠,他们显然是恨毒了我们,你说姨父姨母两个人的性子好,但戚妄和戚风到底是他们的一双亲生的儿女,他们听信那两个人的谗言,又怎么可能对我们好呢?”
孙梓音不明白,明明柳惜雨早就已经表现出来对他们的厌恶了,为什么孙梓云就像是着了魔似的,非要留在戚府,这戚府里真有那么好吗?好到让她宁愿承受戚家人的报复也要留下来。
“我们回到渝州城不好吗?叔叔伯伯们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总会不这么苛待我们的。”
之前的孙梓音肆无忌惮地欺负着欺负,就是因为知道戚风的性子好,她认为是戚风害死了他们的爹娘,所以她才会那那么肆无忌惮。
可后来冷静下来一想,孙梓音便知道自己的憎恨毫无缘由,尤其是发现柳惜雨并不像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对他们姐弟有很深的感情,真让孙梓云觉得更加暴躁,认为他们留在戚家就是错误的选择。
但是孙梓云却让孙梓音冷静一点,并且说留在戚家肯定比回去渝州城好。
“我们的那些叔叔伯伯们是什么嘴脸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爹是嫡子,他们是庶子,当初爹分了绝大部分的家产,之后又将那些庶子们分了出去,虽同为一宗,可是只有我们才是嫡系,他们已经是分支了。”
孙梓云跟自己的弟弟妹妹们说了留在戚家的好处,又说了回到渝州城的坏处,她还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柳惜雨现在也就是因为处在气头上,所以才会对他们如此的。
“姨母就只有娘一个妹妹,她或许是为了戚风出气,又或者是为了做样子给戚盛坤看,总归她不会真正的对我们做些什么的,我们只要忍一忍就行了。”
孙梓音和两个弟弟半信半疑,但是三人最终还是相信了孙梓云的话。
结果三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他们依旧还呆在这个破旧的小院里面,身上穿着的衣服甚至都不如下人的,每天吃的不是馒头就是稀饭,虽然这些东西分量不少,吃也能吃饱,但是谁能顶得住一天三顿吃这些?
孙梓音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而这天再次吃过送来的稀饭之后,孙梓音彻底爆发了。
“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戚家,明明知道人家恨毒了我们,你还是要留在这里,莫非是因为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孙梓音跟孙梓云大吵大闹了起来,而孙梓逊和孙梓玉两个男孩看到大吵起来的姐妹二人,试图劝说她们,可是那两个人都在气头上,哪里是他们能劝说住的?
“小四,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你们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
孙梓云觉得很委屈,如果她狠心一些的话,是完全可以丢下孙梓音他们的,而她带着那些钱可以一路到京城去。
清河王现在就在京城,若是她去了京城,怎么都能找到清河王,凭着她怀中的玉佩,清河王对她不会差的。
明明她都已经为孙梓音因他们付出了这么多,可现在孙梓音却还在怀疑自己,这让孙梓云心中的委屈不断地往外冒,她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摆,因为用力太大,衣服都被她扯破了,裂了很大的一个口子。
孙梓云的这副样子落在孙梓音眼中,只觉得十分扎眼,她脑子里面突然浮现出了大姐二姐死时候的模样,她眼睁睁地看着大姐二姐因为无药救治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那种剜心一般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