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夫道:“建厂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每天悠哉悠哉的,比起以前闲得很,不急着给自己揽上一堆事情,反正现在有着雪花膏蛤蜊油这些东西,没有我这个药膏影响也不大,这个药膏我就给你们这些亲近人用就好,其他的人就无所谓了。”
程荔月没有再继续提建厂这事,她刚刚也不过是随口提一句而已,这会儿建厂对于孟大夫来说的确有些不太合时宜,毕竟这会儿到处都是国营的厂子,再不济也是农村公社等集体办的,就没有个人做主的工厂。
依照孟大夫的性子,有别人对自己的药厂占据决定权肯定是他不愿意的,到时候万一人家要改原料改方子或者是做个其他的什么事情,他都阻止不了。
裴立戎他在一旁笑着道:“有个事情正好提前告诉您,本来是想着尘埃落定之后再说的,不过现在说也不早,只是怕您等得心急了——”
听到这话,孟大夫来了精神了,问道:“嗯?什么事情?你快说!”
“是医馆的事情,我爷爷说,再过一个多月那个医馆应该就能回到您手里了,毕竟那本就是您的医馆,现在您也平反了,那个医馆作为您的财产,自然是要还回来才行。”
孟大夫听到这话连声道:“这是真的?可别是为了哄我开心才这么说的!”
现在已经平反了,孟大夫想要再重新建个医馆也并不难,只不过之前那个医馆是祖上传下来的,对于孟大夫的意义自然不同,那个医馆一时要不回来,他又哪有心思再去开新的医馆?新的医馆终究是和以前那个医馆是不同的。索性就这样吧,每天闲在家里多研究一些药方,医馆的事情就不想了。
裴立戎无奈道:“这个我又岂会拿来跟您说笑,当然是真的了!之前一直在扯皮中,我也是不想您担心才一直没和您说的,这会儿眼见着快要有结果了,我这才想着跟您说的,您要是不相信,可以问一下闵爷爷,他对这事也是知道的,在中间也是帮了很大忙的。”
孟大夫的医馆之前一直拿不回来也是因为那占了医馆的人跟京城这边革委会的人有牵连,背后还站着人,而拿回医馆势必要和那革委会的人慢慢扯皮,其中掺和进了势力角逐,不是嘴皮一碰就能把医馆要回来的事情。
革委会当初抄家的时候私占财产房子的事情实在不少,让他们把吃到嘴里的东西吐出来,难度不小,很多人就算是平反了,能拿回来的家产也不多,也正是如此,之前没确定的结果的时候,一直也都没有和孟大夫谈论这事,也是生怕让孟大夫空欢喜一场,而现在是确定了消息,裴立戎才会和孟大夫说的。
孟大夫这会儿有些激动,兴奋地道:“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我原以为拿不回来了呢!等下次老闵过来了,我可一定得谢谢他,还有其他帮忙的人,到时候我得好好问问老闵,不能让人家白出力。”
事实上,孟大夫的医馆能拿回来也有孟大夫本身的原因,他的医术高超,还尤擅调养,不少退居幕后的老领导,哪个身体没有点年轻的时候落下的毛病?这会儿想着搭把手说句话帮忙撑腰给孟大夫要回医馆,以后需要人家的时候也好开口。
还有的家族想着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以后谁能保证自己没个病啊痛的,跟名医打好交情就是一件防患于未然的事情了,也免得到时候事到临头想要请人来治病,连个人情都托不到,所以也都多多少少出了一点力,也想着能让孟大夫欠下一点人情,以后看病也容易。
而在这种情况下,医馆回到孟大夫的手里也就是必然的事情了,虽然还要等一段时间,但是也不会太久,在多方施压之下,那边医馆背后的势力这会儿也不过是在垂死挣扎,早晚都要把医馆吐出来的。
医馆本身在不少大佬眼里算不得什么,但是耐不住孟大夫在意啊,为了赢得孟大夫的感激,自然是得让这个医馆快些回到孟大夫手里的,所以那抢占了医馆的就算是不愿意也没办法了,就看他们抵不抵得过各方面的压力了。
裴立戎笑着道:“之前闵爷爷一直没和您说,我猜也可能是想要给您一个惊喜,到时候您可千万别说我已经告诉您这事了。”
孟大夫笑道:“哈哈哈!好,我不说。我现在心里头太高兴了,你们俩今天中午留下吃顿饭吧,我最近正在研究药膳,一会儿我给你俩把把脉,看看要不要补一补,药膳这东西也不一定是生病才能吃的,没生病的人吃了也能强身健体呢。”
程荔月看了一眼哥哥,然后才有些犹豫地问道:“爷爷,那个我想问一下,这个药膳苦不苦啊?”
裴立戎一听,就知道妹妹估计是怕药膳太苦了,以前妹妹调养身体那会儿,隔三差五就要喝药,每次喝药的时候都是要吃糖的,最怕苦了,想到这里,裴立戎轻笑道:“妹妹她是怕苦了,之前还在省城的时候,您给妹妹开的药方,她可是要捏着鼻子才肯喝下去的。”
孟大夫笑着道:“放心,肯定不会太苦的,保管让咱们月月能喝得下去。你的身体我不用把脉都看着不错,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气血足着了,不过月月身体可能还是有些虚的,喝点药膳对身体好,以后练琴也有精力,一会儿可不许跑。”
程荔月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