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物也没有变成cg,而是变成一面墙壁上的投影,这一秒,他已然身处一间四壁由水泥构成的房间里,没有窗户,门也不在他的视线中。
当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突然就能看到颜色了,耳边那咔哒咔哒的声音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此刻,封不觉正穿着一件精神病人的束缚衣,两手在胸前横向交叉,他的两条袖子没有袖口,绕过身体,在起身后相衔。他的脖子、腰、双腿和脚踝都被特制的皮带锁扣紧紧箍住,将其身体固定在一张椅子上,整个人只能保持坐姿,连左右晃动都很费力。
而最让他感到不舒服的,是他的眼皮被胶带固定在眼眶上,无法闭合起来,此刻他只觉得双眼干涩、难受无比。
那咔哒咔哒的声音,是他侧后方桌上的一个小型放映机发出的,这台设备正对准着封不觉眼前的墙壁,投射出黑白底片所拍摄的影像,而那影像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刚才的那个厕所。
啪,啪。
有人伸出手,在封不觉眼前打了两个响指。封不觉将眼球转了过去,看到一名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身款式很旧的格子西装,那身衣服看上去很古板,但做工和面料显然很考究,说明其价格不菲。
那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留着中规中矩的发型,长相平凡,神情和善,不过他此刻望着封不觉的眼神带着些许的疑惑。
“平田君,你还好吗?”那人问道。
“你是谁?”封不觉回道。
那人神情微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迷你的手电筒,对准封不觉的眼球照射,并凑近了观察。
封不觉的眼睛被那光一刺激就更难受了:“嘿嘿!别这样!太刺眼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医生?”
“我是渡边医生,你不记得我了吗?”那人问道。
“我怎么来到这儿的?这是在干什么?”封不觉问道。
“我早就说了,医生,你这是在浪费时间。”另一个声音从封不觉背后传来,那是他的视线死角,不过声音的主人很快就从后面走上来。
那人大约五十岁上下,两鬓斑白,面相凶狠果敢,穿着风衣,手里拿着一支抽了一半的烟。
“橘警部,请不要打断我,现在很重要。”渡边说道。
“切……”橘不快地把烟头熄灭了,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如炬地逼视着封不觉,或者说,瞪着平田秀一。
“你记起什么了吗?平田君。”渡边问道。
“我……”封不觉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目前能确定的是,刚才自己经历的三段故事,全都是平田秀一的记忆,他决定实话实说,看看这npc会反馈给自己些什么信息:“我走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裂口女……”
他第一句话刚出来,旁边的橘就暴喝一声:“混蛋!你小子没完了是不是?”说着就要上来抓封不觉的头发,好在那个渡边医生拦在了中间。
“警部,你冷静一点!”渡边喝止了他。
“警部……”封不觉从刚才起就在思考着眼前的状况,此刻,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推论:“我是不是杀人了?”
“是不是杀人了?”橘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然后冷笑,再是大笑:“你小子终于认罪了是吗?我还以为你准备抵赖到底呢。”
“渡边医生,你是心理医生吗?”封不觉又转头问道。
“嗯,是的。”渡边回道。
“那你一定知道多重人格分裂症咯?”
渡边迟疑了一下,回道:“当然,我知道。”
“什么意思,这小子想装疯脱罪竟然还玩儿出新花样来了吗?”站在一旁的橘高声道,其怒火仿佛要把头发都给点燃了一般。
封不觉无视他,自顾自地说道:“我不是平田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