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封不觉也提高了嗓门儿,重新开口接道,“……是没什么不好。但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刨根问底儿(做隐藏任务、破解世界观),所以呢,我想来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解除了我的疑惑,我依然可以考虑跟你合作……放你出去。”
“此话当真?”它立即问道。
听到这个四个字时,觉哥的队友们全都在心里默默地为这个boss哀悼着,他们心想着——又一个天真无邪的大魔王要被封不觉给忽悠瘸了。
“呵呵……那当然。”封不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言之凿凿地回道。
“好……”它接道,“你要问什么?”
“首先……”觉哥见对方上钩了,便直奔主题,指着自己跟前那个捧着人偶的男人道,“这位是不是渡边?”
“是。”它回答得很快,似乎很着急。
而就在“它”给出肯定答案的刹那,系统语音也来了:【隐藏任务已完成】。
玩家们全都听到了提示,也都明白……任务的终结是因为二年a班这最后一人的下落也已清楚了。
“其次,我想问问渡边和冢本翔太分别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三秒后,封不觉又问道。
“它”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再回道:“被封印在这里之后的二十年里,我通过吞噬一些流浪汉和误闯者恢复了些许的力量,但这点力量根本不足够我突破封印。直到……六年前,一个特别的人来到了这里。”
“渡边?”觉哥接了一声。
“是的。”它应道,“六年前,渡边因经商失败和赌博而欠了一屁股债,逃回了乡下老家——也就是这个小镇;某天夜里,几个追债的人追到了这个小镇来,慌不择路的渡边……便阴差阳错地逃进了这所废弃多年的重九小学……”
“那么……渡边又有何‘特别’之处呢?”封不觉又道。
“渡边……以及你们投影所涉的这六人,都是与众不同的……”它回道,“二十六年前,我将他们作为‘收割’用的工具使用,因此,他们的体内全都残留了一部分我的力量。”言至此处,它的语气还带上了几分自豪之意,“我的力量是不会轻易消失的,相反,它会随着宿体一同成长。想必你也能猜到……成年后的渡边来到这里后,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接着你就用了和今天这出戏类似的手段,控制住了他?”封不觉问道。
“不必那么麻烦。”它回道,“普通人的意志远没有你们这些异界旅客来得强……我直接就能控制住他。”
听到这句,玩家们也都懂了,正是因为在场这六人皆已被“异界旅客”控制了,所以“它”才要费那么多事儿。
“控制了渡边,并吞噬了那些追债者后,我能够渗透到封印之外的力量又增加了,但还是不足以冲破封印。”它的叙述还在继续,“不过……我想到了办法;我可以操控渡边,把你们六个也引到这里来……依我的计算,只要凑够四到五个像渡边一样的力量宿体,就足够我冲破封印了。”
“但是,要做到这些,必须让渡边走出学校的范围。”封不觉问道。
“无妨。”它回道,“用这种儿时就和我建立了联系的宿体,完全可以办到……”
“于是,你就操控着渡边,一一找到了其余六人的下落,并给他们写了信?”封不觉接着问道。
“我本是打算这么做的……”而它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但有个讨厌的阴阳师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
不用说,玩家们也知道那位的名字了。
“事后想来……当年那个封印我的老家伙肯定是在这里留下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机关;一旦我外渗的力量达到一定的程度,机关就会启动、并把这一消息传出去。”它接着道,“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在我控制住渡边的第二天,冢本翔太就来了。”它描述冢本的语气,竟是带着几分敬佩之情,“这个男人……年纪虽轻,但道行不浅;纵使他还不如自己的师父那么厉害,但让我在封印状态下操控着渡边去对付他……也是毫无胜算的。”
“原来如此……”封不觉道,“你那三个脏腑……就是在与冢本的那一战中分离出来的吧?”
“渡边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能让冢本把他救走……杀死也不行。”它回道,“就算付出那种惨重的代价,我也要赢……而且,我也确实是赢了。”
“但打赢之后,你用了六年才把一口气喘上来是吧?”封不觉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道。
“哼……”它哼了声,答案不言亦明,“重新积蓄力量的确花去了我不少时间,但我等得起。”它停顿几秒,再道,“之后的事情……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操控着渡边,花了数月的时间打探消息,并成功地把其余六人引到了此处,谁知……”
“谁知……”封不觉接过对方的话头,“我们这帮异界旅客,又赶巧不巧地出现在了这里,搅了你的好事。”
两人的问答进行至此,系统语音也再度于玩家们耳畔响起——
【世界观已破解】
在新版本中,这项提示的语音部分略去了破解者的id、以及获取了多少技巧值等信息,改成了这短短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