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亲?五娘,我说我特别喜欢你,拿你当亲孙子看待,你听了是不是特别得劲儿啊?”
裴五娘满身血液都在沸腾,烧她坐不住身:“沈蘅,你还不住口!”
燕琅浑不在意她怒火,反倒是笑了笑:“你出嫁是喜事,该尽心意我也尽了,你不收,那是你事情。这副红宝石头面你既不要,我也不会再拿回去,我们沈家别没有,就是有钱。”
裴五娘脸上怒色深深,裴夫人神情中也是阴云密布,燕琅吩咐身边侍婢:“把这副头面拿出去砸了,听个响也是好。”
侍婢应声而去,端起放置红宝石头面托盘,脚步轻盈走了出去。
裴五娘看着那副华贵明艳头面从自己面前溜走,心头都在滴血,只是贵女体面却不允许她低头,再度向沈蘅讨要。
她心里又气又羞,又怒又恨,还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妒忌。
论及声望,吴兴沈氏如何也不能与裴家相较,可沈蘅吃用,哪一样不比她强?
色泽那么纯正红宝石,她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可沈蘅说不要就不要,甚至还能拿出去毁掉,只为赌一口气。
裴五娘只觉全身血液似乎都集中到脸上去了,气恼跺了跺脚,哭着跑了出去。
“五娘!”
裴夫人心疼女儿,又觉得她这举止实在不妥,阴着脸看向燕琅,正待说话,却见她自袖中取出一份文书,提着叫众人看。
“母亲,”燕琅温声询问道:“你欠我钱,什么时候能还?”
其余几个儿媳妇脸色都变了,各怀心思对视一眼,便假意低下头,装成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样子,免得承受裴夫人恼羞成怒后火山喷发,几个并非裴夫人所出庶女也是一般作态。
裴夫人被逼着给儿媳妇写了欠条,已经深觉丢脸,现下见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借条拿了出来,更是一股热气直冲脑门,险些在愤怒和羞臊之下晕死过去。
“沈蘅!”她涨红着脸,恼怒道:“你这,这是在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啊,”燕琅无辜看着她,甚至于站起身,拿着那张借条,叫一众妯娌和小姑挨着看了一遍:“母亲字迹,你们应当认识,后边还有她手印和私印呢,看看,都看看。”
众人只恨自己不是瞎子,都低着头不敢做声,裴夫人却觉自己脸皮似乎都被剥下来,放在院子里暴晒,真正颜面无存。
她手掌颤抖,拍着桌案,怒道:“反了,反了!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我是在跟母亲讲道理,”燕琅认真道:“难道欠钱不还有理吗?母亲若是这么说话,我即刻便往户部去借,先拿他个几百万两,再说别……”
裴夫人活了半辈子,连小时候尿床也算上,都没有这样丢过脸,当着儿媳妇和庶女们面儿,她指甲都戳进手心儿了,只咬紧牙根,恨声道:“你不是说,会宽限我几日吗?”
“我怕你忘了!”燕琅神情天真,脸不红气不喘道:“毕竟你看起来不太聪明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