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福晋,让她冷静些。
然而佟氏显然是打急眼了,无差别攻击,自己上前也被她给猛地踹了一脚,脸上还被她尖尖的手指甲给狠狠抓了一下,留下了几道鲜红的印子。
“嘶!”索额图忍不住嚎叫出声:“福晋你先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你看大嫂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
佟氏一把推开索额图,抬起胳膊就扭他的右耳朵。
“冷静,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她舒穆禄氏配为人大嫂,配当伯母吗?”
“她就是个面上温婉、内里藏奸的毒妇啊!”
佟氏边说边痛哭,无力地从索额图身上滑落到地面上。
索额图都被吓傻了这到底是发生了啥事儿,都把他好好的福晋给气成这个样子了?
“福晋你有气就冲老夫撒啊,坐在地上着凉就不好了。”
索额图一把抱起自家福晋,把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随后扭头看着脸上青青紫紫,只是默默流着眼泪的大嫂,知道这位也不适合开口,就又将视线转向自家大哥。
噶布喇如今身体很不舒服,他强忍着头痛艰难地对索额图开口道:
“三弟啊,都怪大哥教妻无方,才让这蠢妇钻了空子,通过芳儿先前留下的人脉,给刚刚入宫的嫣儿下了,下了绝子丹啊,唉,都是大哥对不住你们一家啊。”
噶布喇流着眼泪说完,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连忙被快走几步上前的索额图给拦住了。
索额图一时之间,都觉得自己耳朵不好使了!
这真的是性子软绵绵,对待庶子庶女都能十分温和的大嫂干出来的事情?
而且嫣儿还是她唯一的侄女啊!
想到这些索额图双眼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也扭头死死地盯着舒穆禄氏。
舒穆禄氏只是眼神空洞地流着眼泪,随后膝盖一弯,扑通一声,就给索额图夫妇跪下了。
噶布喇不忍直视,撇开了头。
索额图即便心中再气愤,但还是为了自家大哥的面子给侧身避开了。
佟氏动都没动,老老实实接受了舒穆禄氏的一跪。
“大嫂,我即便越过你管了家,你心中不忿我可以理解,你可以冲着我下手,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着我闺女下手。”
“嫣儿是为了太子,为了你亲外孙能好好地在后宫里活着,才一脚踏入那吃人的后宫,改变了自己这后半生的命运。”
“我们三房是有哪点儿对不住你了,你说啊,说啊。”
佟氏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提越高,而后重重的用手将桌面上的杯盏拍碎,残余的瓷片碎屑就扎进了她手掌心里,留下了不少细小的伤口,星星点点溢出来的鲜血沾染了黄花梨木的桌子,并在上面留下一个细细长长的巴掌印。
索额图红着眼赶忙掀开自己的官服,从身上穿着的柔软雪白里衣上撕下来了一大块儿,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福晋包扎着右手。
福晋自从嫁给他后,除了生孩子的时候硬气些,平时被针扎了,都会喊疼的,哪里这般胆大就敢往瓷片上划拉。
佟氏哭累了被索额图抱在怀里,还是绝望地用左手捶着索额图的胸膛,哑着嗓子无力地冲着舒穆禄氏低吼:“你说啊,你说啊,既然有胆子做,你就别闷着头不吭声啊。”
在如今的时代,孩子对于每一个出嫁的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啊,七出之条,“无子”排第一。
如果一个当家大妇膝下没有孩子,那么她管家的腰杆子都直不起来,更何况她的嫣儿嫁的还是天家。
如今太子还小,需要她的照顾,等到太子长大有自己的妻妾子女了,她的嫣儿连个亲生孩儿都没有,以后孤零零地在那个深宫里,可怎么过啊!
佟氏越想越难受,恨不得扑上去再打舒穆禄氏一顿。
舒穆禄氏知道自己理亏,她也不敢奢求弟妹的原谅,就是一个劲儿地流着眼泪、摇着头。
她对佟氏掌家没有怨言的,毕竟她也知道因为自己出身较低的原因,她一直都不太自信,觉得自己当年好运气的高攀了这赫舍里府。
即便是后来大女儿做了皇后,但是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一直养成的唯唯诺诺性格也没能改变多少,而且她也确实是没有那个能力,来管好这偌大赫舍里府对外的人情往来和对内各房总的后院中聩。
她哑着嗓子道:“三弟妹,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我对你没有不满的,嫣儿我也是喜欢的。”
“我当时只是太害怕了,只是害怕嫣儿她以后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后,会对太子不好,所以才一时头脑发热,没想清楚,就做下了这样的蠢事儿。”
“当时在家里听到嫣儿发烧昏迷,殿下还传出来了那般要人命的流言,我这心里就万分后悔啊,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不瞒你说,我这心里自那以后是无时无刻不在经受着煎熬啊。”
舒穆禄氏泣不成声。
佟氏撇开脸,一点儿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众人看着翻过身来的顾嬷嬷,两张脸红肿的老高,嘴角、鼻腔都流着血,条件反射地就觉得自己的脸也好疼,全身都疼。
而且还是被赫舍里庶妃一脚踹飞出去的,这得起码五米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