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悔不已,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汗阿玛,爷也是有错的。”
保清看到小四都哭了,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光脑袋,有些羞愧地不好意思说道:
“爷不小心将这狼犬的毛给拽下来,肯定是把它拽疼了,然后您知道爷也是个脾气大的,看到他咬我的衣服和帽子那肯定是气不过的啊!”
“就生气地和它打起来了,还一个劲儿地追着它跑,那圆桌上的茶壶杯盏以及小四的狗狗吸杯都是这狼犬为了砸爷用它的小身子给从边缘处推下来摔碎的。”
“可那博古架子上的东西却是爷的错,爷把它追的走投无路了,它就跳起来钻到了架子上的空格里,爷那时的脚步也收不住了,就直接撞上去了,然后我们俩的重量就将那博古架子给撞倒了……”
“什么你撞到架子上了?你哪里撞上去的啊?身上有没有受伤啊?”
惠嫔听到儿子这话瞬间就着急了,忙又走过来不顾儿子的阻拦又动手扒他的上衣。
保清也赶忙宽慰她:
“额娘你别急,爷没受伤,是侧面撞上去的。”
纳喇氏不相信地将他的上衣给扒下来就看到保清的右肩膀有些红、右胳膊上也有几道青痕,霎时就心疼地掉眼泪了,也顾不上她儿子闯祸的事情,立即冲着康熙喊道:
“皇上,您快点儿派人把太医喊来啊,保清这胳膊要是有事情可咋办啊!”
晴嫣也没想到保清会受伤,随即冲着站在对面的白露说道:
“白露你跑得快点儿,先去南面的翊坤宫喊来一个太医给保清好好瞧瞧。”
宜嫔还不该生产呢,那里太医有好几个呢,喊来一个不会耽误那边的事情的。
“是,奴婢这就去。”
白露忙颔颔首朝着偏殿门跑了过去。
康熙这下子也急了,保清可是他头一个立住的孩子啊,满人骑马射猎是常事,要是大儿子胳膊真的伤着了,那不就废了?
“梁九功你也去喊太医,将掌院给朕喊来,让他来给保清细致地检查看看伤没伤到骨头。”
“是!”
梁九功也立即点点头转身跑出去了。
储秀宫和翊坤宫紧挨着,白露又跑得极快,极为凑巧地带着她请来的太医与梁九功在储秀宫门碰上了。
跟在白露身后的太医一听到梁总管都要跑去喊掌院了,心下一凛开始忐忑起来了。
白露的心情和太医一样,她也有些不安了,莫不是保清阿哥伤势很重吗?
来不及多说什么,她忙伸手拉着身后背着药箱子有些踌躇的太医一口气直接冲进了西偏殿里。
“皇上,主子,奴婢把太医给请来了。”
白露一迈过门槛就急切地大喊道。
跟在后面的太医没想到皇上竟然也在这里,忙朝着他俯了俯身,心中有些庆幸还好他没有故意拖延时间,想着等到掌院来了给大阿哥诊治。
“快点儿过来给保清看看。”康熙招招手示意太医往这走。
太医看到帝王焦急的样子,也不敢再耽误了,他原本心中还十分惶恐,害怕要是保清阿哥的伤势太重他诊治不了会被皇上给迁怒呢。
如今一看到大阿哥的肩膀和胳膊上都没有肿胀起来,只是有几道短短的青痕后,悬在喉咙眼的心总算是又落回到肚子里了。
晴嫣和小四、胤礽也是眼巴巴地看着太医给保清诊治。
“大阿哥,微臣按您这里疼吗?”
“不疼。”
“那这儿呢?”
“也不疼。”
保清摇摇头说道,他也算是习武之人了,平常练习布库时摔出青紫是家常便饭,因此他也只是刚撞上去爬起来的时候胳膊有些疼,后来就感觉不明显了。
康熙看着太医按的都是关节的地方,听到保清都说没事儿,心中也舒了一口气。
“那您试试看看能不能活动一下右胳膊,将它微微抬起来呢。”
太医又轻声建议道。
保清听话地用左手按着右肩膀将右胳膊上下挥舞了两下,觉得只挥还不够,还以左手为着力点,将右胳膊抡出来了几个大圆圈:
“爷能活动,还转的挺好的。”
太医看到大阿哥实诚的样子,眼中也含有了些笑意,心中想着您倒是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等到看诊完毕,太医确定保清的胳膊没事儿就冲着康熙俯身恭敬地说道:
“皇上,在微臣看来大阿哥的伤势很轻,都在表面,只要涂些药酒过几日就能退青了,为了保险些可以稍后等掌院赶过来了,再让他看看。”
听完太医的话,纳喇氏“砰砰砰”狂跳的心总算是平稳下来了。
晴嫣紧紧握成拳头放在身侧的手掌也松开了,其他摆件糟蹋了也都是身外之物,还能说一句“碎碎平安”,要是保清真的出事儿了,二哈的小命是保不住了,她也会心生愧疚的。
这时张太医也斜挎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跟着梁九功跑进来了。
“微臣给皇上、贵妃娘娘、太子殿下、惠嫔娘娘请安。”
大冬天的张太医愣是跑出了一脑门的细汗,一进门自动忽视地面上的狼藉冲着几个贵主子俯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