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答应了吗?”
“还是找别人教你吧,我的小侄媳。”季绪临向后退了一步,动作优雅地抽.出一支香烟。
倪胭眼睛弯弯的,甜糯开口:“不是的。叔叔,我是问离婚协议书的事情呀。”
季绪临刚想点烟的动作一顿,透过镜片,将目光落在倪胭的澄澈干净的眼睛上。
倪胭笑得乖巧天真:“叔叔帮我拿到了离婚协议书,我才能跟叔叔请教那件事情呀。”
样子多真挚,语气多诚恳。
季绪临忽然轻笑了一声。
他这一声轻笑,高贵的气质忽然多了两分烟火气。让他变得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了。
季绪临把香烟放回盒中,半真半假地开玩笑:“我要是开娱乐公司的话,倒是可以考虑捧你当影后。”
倪胭笑得很甜,同样半真半假地回答:“实不相瞒,我觉得我上辈子可能是七金影后。”
倪胭一直认为和聪明人交手,面具戴得太假反而容易被发现。真假参半,反倒显得更有诚意。
“你老公在找你。”季绪临目光越过倪胭,望向她的后面。
倪胭回头看了一眼,见季衡双手插兜站在花园尽头,望向这边。倪胭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望着季绪临纠正他:“很快就是前夫了。”
季绪临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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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胭和季绪临一起从花园往回走,倒也没避讳什么,坦坦荡荡。
倪胭眸光微动,对季绪临的了解又多了一分。
两个人走到门前,季衡先开口喊了一声“四叔”,季绪临轻轻颔首,越过他径直进屋。
季衡皱着眉,打量倪胭的目光多了几分思量。他最后将目光落在倪胭身上的西装外套上,不咸不淡地开口:“翅膀硬了,想绿我?”
倪胭惊讶地睁大杏眼,反问:“我不是早就和哥哥绿了你?”
季衡“嗤”了一声,笑:“你爱和谁搞就和谁搞,但是离四叔远点!”
倪胭一脸坦然地望着他。
季衡有些不爽,他扯开衬衫上面的第三颗扣子,语气带着不耐烦:“他是咱们四叔,别他妈干这么丢人的事儿!”
倪胭脸上的惊讶更浓了,她吃惊地问:“季衡,你居然知道什么是丢人?唔,真让我意外。”
她拉了一下肩上的西装,抬着小下巴,越过季衡走进屋中。
“你!”季衡朝倪胭追了一步,又停下脚步。
若不是顾虑奶奶在家,他真想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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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过早饭,倪胭陪着季老太太散步回去,季绪临就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了她。
倪胭扒开钢笔盖子,在签字的地方唰唰写下自己的名字。
季绪临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慵懒地倚着沙发。姿态有些随意,却不失骨子里的从容端庄,似乎这个男人做任何动作都特别优雅自然。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开口:“你都不看一眼就签字了?”
倪胭将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合上,对上季绪临的眼睛:“我相信四叔。”
坐在一旁椅子里的季衡冷哼了一声,低声骂了句:“表子。”
这个时候,管家在外面扣门,原来是季绪临有客。
倪胭和季衡一起往外走,迎面看见了季绪临的来客。居然是一个美艳的女人,走路时自带香气,妖娆楚楚。
倪胭勾起嘴角。在和季衡分别后,偷偷回到了三楼季绪临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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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戴着兔耳朵的女人半裸着跪在地上,可是她脸上的笑却有些绷不住了。
季绪临陷在沙发里的身体和半小时前一样没有动过,他抽了一口雪茄,终于舍得看向跪在他脚边的女人。镜片后的眸子依然儒雅,连语气也十分绅士,可说出话却不够温存。
他说:“孙小姐,勾引这种事应当进退得当、矜持有度。”
他终于微微欠身,探手摘掉女人发间戴的兔耳朵,扔到一旁:“还有,不是什么脸都适合扮兔女郎。”
“打、打扰季先生了。”女人双唇颤了颤,捡起地上的外套裹住身体。她站起来赔罪似地鞠了一躬。她想立刻逃走,可面前的男人没发话她不敢走。
季绪临挥了下手,她立刻捡起包落荒而逃。她推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倪胭时愣了一下,不想再丢脸,匆匆跑开。
季绪临的上半身重新慵懒地陷进沙发里,他推了下金丝眼镜,隔着镜片看向站在门口的倪胭,语气古井无波般开口:“偷听?”
“不是偷听,是偷学。”倪胭翘着嘴角走进来,用后背将两扇红木房门关合。
“哦?学到什么了?”季绪临语气漫不经心。
“进退得当、矜持有度。”倪胭小指细的高跟鞋走在雪白的地毯上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走到季绪临身边弯腰捡起兔耳朵小心翼翼地戴在发间。
季绪临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的动作。
兔耳朵戴好了,倪胭双手背在身后,弯腰凑近季绪临的脸,问:“叔叔,我的脸适合扮兔女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