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倪胭今天来时穿的那条黄色的裙子。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换上倪胭的黄色小礼服。
胸口露的有点大,费舒雅双手压在胸口,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松开手。学着倪胭展颜而笑的样子扯起嘴角,彷如自己就是她了。
她不喜欢高子旭。她也知道高子旭不喜欢她。可是高子旭是费嫣然曾经的恋人。高子旭抛弃费嫣然,转而来追求她。这让费舒雅有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就像舒了口气。
高子旭对她笑,她会想起高子旭曾经对费嫣然是不是也这样笑?就连她每次将手搭在高子旭的臂弯里都会忍不住想,这里曾是费嫣然的手才能放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这个心态不对,很病态。可是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抑制不住这种病态的想法。
她时常劝自己不要再活在费嫣然的阴影下,转而又理直气壮地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是费嫣然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哦不,罗嫣然。
“咚咚咚。”有人在外面敲门。
费舒雅一惊,吓了一大跳。
费太太在门外说:“舒雅,子旭说你不舒服,妈妈来看看。”
“这就来!”费舒雅慌慌张张地脱下倪胭的小礼服,换上自己的衣服,跑去开门。
费太太摸了摸她的脸,说:“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没什么……”费舒雅微笑应对着,将掌心满是汗的手悄悄背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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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胭在花店前面一条街下车,向送她回家的小哥哥一个飞吻,转身回家。她刚走到花店门口,看见罗文华从花店走出来,正要去找倪胭。
倪胭看一眼时间,笑:“23点57分,我没迟到哦。”
罗文华松了口气,又皱着眉带着点小埋怨:“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我很乖的,只喝了一点点。”倪胭扮起乖巧的样子来。
罗文华微笑着扶她回家。
母女两个就住在花店,楼下是花店和小厨房,楼上很小的两室一厅。本来是一室一厅的,改成了两室一厅,就显得更狭小.逼仄了。
刚走到客厅,倪胭就看见沙发上的相册。相册里,每一张都是母女相依为命的印记。当然了,照片里的女儿不是罗嫣然,而是罗舒雅。
罗文华一愣,赶忙去把照片收好,口气慌张:“我今天收拾屋子来着,哎呀这么乱……”
倪胭走过去捡起茶几上的一张旧照片,笑着说:“舒雅小时候这么乖啊。”
照片里的舒雅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抱着一只大花猫,样子十分乖巧。
罗文华仔细看了一眼倪胭的脸色,才释然地点头,说:“是啊,舒雅小时候很乖的。”
“妈,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我能有什么事……”罗文华望着倪胭坦然的眼睛,倒是不好再说谎话,她点点头,在沙发里坐下,无奈地说:“这孩子怎么就跟高子旭订婚了呢……”
她像是跟倪胭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倪胭抱着胳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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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费朗大长腿交叠地搭在办公桌上,身子后仰靠着转椅椅背,他今天没戴墨镜,眯着眼睛,将手中的飞镖掷出去,每一支都正中靶心。
他一边玩着飞镖一边听助理的汇报。
“……嫣然小姐离开费家的时候把身上原本的股份转到了舒雅小姐身上,太太给她的钱,她也没要。她手中是有几千万的现钱,可是嫣然小姐花钱向来大手大脚,回了罗家之后也没有收敛。而且罗文华的母亲得了癌症临终前耗了不少钱,现在她和她亲生母亲住在花店里,身上还欠了不少债务。”
费朗将最后一支飞镖掷出去,问:“就这些?”
“……是。”
小秘书敲门进来,面带微笑:“有钟总的电话。”
“哪个钟总?”
“是您表哥,钟家少爷钟沐。”小秘书说着将电话递过来。
费朗挥了挥手,将两个人打发出去,开口:“哥,怎么把电话打到公司了?”
钟沐未开口,先轻笑了一声,声音温润柔和:“你的电话可真难打。”
费朗在口袋里摸了一下,又翻了下抽屉,“哦”了一声,说:“手机不知道扔哪儿了。哥,你要回国了?”
“快了。”电话那边的人似乎伸了个懒腰,“聚一聚吧。”
费朗扯着嘴角笑,刚想说话,又有人敲门。
“进。”
小秘书进来,只能看见她的两条腿,整个上半身都被一大捧红玫瑰遮挡。
费朗歪着头,眯起一只眼:“干嘛这是?谁?露个脸。”
小秘书急忙伸着脖子,把自己的脸露出来,努力藏住眼里的惊讶,开口:“费总,这是送给您的花。”
“哈?”费朗把腿从办公桌上拿下来,“什么鬼。”
小秘书在红玫瑰里扒拉一会儿,找出小卡片,在费朗的示意下念出来:“泡哥的第一天,999朵红玫瑰代表我的心。么么哒,爱你的嫣然。”
小秘书偷偷去看费朗脸上的表情。
费朗摸了下下巴。
“那个……费总,